易水目不转睛的看着夏侯澜,撤去高高在上面具的他似乎散发着另一种魅力,宛如调皮的孩子,让人很自然的就生出喜爱亲近之意。他接过碗,忍不住笑道:「你全黑下来了?够狠的,曹大叔还不恨死我。」说完两人都咯咯的笑起来。
而后院的厨房里,曹大厨正在欲哭无泪的仰天长啸:「啊啊啊啊,无情的王爷啊,你怎么能把燕窝全给我没收了,怎么能一点都不留给我啊,那是我炖了六个时辰才炖好的啊,怎么着也该给我留一点做功夫钱吧。呜呜呜......」
「怎么样?回家见了父母亲,高兴吗?夏侯舒把他们安排的好不好?」是夜,所谓的「惩罚」完毕,夏侯澜与易水双双卧于锦榻上,夏侯澜这才想起问点正经事。
「自然高兴,只可惜时间太短,不够尽兴,下一次王爷多宽限我几日吧......」话音未落,夏侯澜已急道:「那可不行,本王今天都后悔给你回娘家的时间太长了呢。」他把玩着枕上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忽听易水问道:「王爷,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叫做「结发」呢?」
夏侯澜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想起问这个?」易水故意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哦,没什么,我如今也些许认得了几个字,偶尔看书,总见说什么结发夫妻,我一直不甚明白,今夜见你我长发缠在一起,宛如水乳交融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恍然大悟,只是不知我悟的对不对,王爷你能给我解惑吗?」他目光炯炯的望着夏侯澜,一颗心也不知为何,竟怦怦怦怦的跳了起来。
「你希望本王怎么回答呢易水?」很久以后,才听到夏侯澜深沉的笑声:「难道你爱上我了吗?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能让高傲的你为我心折,你说我该不该高兴呢?」他顺手理着易水扑在自己枕头上的发丝,一丝浅笑漾在嘴角,显示出他的心情确实很好。
易水心里一颤,爱上他了吗?不会的吧。可是为什么自己心跳的这样快,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对自己的宠溺与关爱。甚至那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做王妃的念头都被冲淡了许多呢?想着只要能这样和他在一起,即使不做王妃也无所谓。
没有听到易水回答。夏侯澜也不逼他,自己低声笑道:「你说得不错,这就是结发的意思。两个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象征着他们的命运也从此息息相系,这个答案,是你想要的吗?」
「是的,王爷,这是我想要的答案。」知道夏侯澜不可能亲口说出更加露骨的表白,这番话已经算是最真挚的爱语了。易水整个人都为之雀跃起来。
王爷,你爱我吗?你肯用王妃的头衔来证明你是爱我的吗?你能让易水不悔自己为你改变,为你尝试着去爱吗?往夏侯澜的身边靠了靠,此时的他,心中满是甜蜜滋味,竟然主动的攀住身边人的胳膊,不久就甜甜的沉入了梦乡。
夏侯澜在那两片鲜艳欲滴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易水,你在我心中,就是我的结发妻子,虽然我不可能给你任何名分。但你放心,我也不可能把王妃的名分给任何人,免得你将来受欺压,放心吧,我的小可人儿。」
月光渐渐的黯淡下来,似乎也不好意思再偷窥双双依偎在床上的这对甜蜜鸳鸯。可是又有谁能知道,再恩爱的鸳鸯,有时也逃脱不了注定的纷飞命运。
第二日,夏侯澜何时起的身易水完全不知。只是等到他起床时,发现身边早已没人,只是自己的胳膊下竟压着片衣角。他正奇怪,忘月领着几个丫头来伺候他梳洗,一边笑道:「你到底哪里就那么招人喜欢,我怎的一点看不出来。」
易水起身梳洗毕,坐在椅子上自己挽头发,他向来不喜人伺候,下人们也都知道。待把簪子插上,方才笑道:「忘月,怎么忽然说起这话来?」
忘月顺手捡起床上那片衣角,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看看看看,为了你,连汉哀帝的手段都用上了呢。断袖分桃,哈哈哈,我是做梦也没想到啊,咱们王爷,也会这样疼人。」
易水抓过那片衣角,震惊的看着忘月:「你是说......你是说......」话音未落就听忘月大惊小怪的叫:「啧啧,真不知道啊,咱们王爷今早上朝,看你好梦正酣,就没忍心叫醒你。可是他的衣服又被你压在身下,怎么办呢?咱们的情圣王爷正苦恼间,忽然想起汉哀帝的故事。于是,他也效仿人家将这片衣角悄悄的撕了下来,上演了本朝另一段经典的断袖之爱......」不等说完,旁边的下人们早已忍不住笑成一团,易水也禁不住笑道:「行了行了,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耍贫嘴取笑人了?」又恨恨道:「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取笑我不算,竟然连王爷都捎上,看他回来知道了,不扒你的皮。」忘月笑道:「怕什么,我有你做挡箭牌呢。」
正欢笑间,忽然有人过来报道:「忘月姑娘快去看看吧,性奴那边有两拨人吵了起来,下人们拉不住。」一语未完,忘月已生气的站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