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好笑道:“我怎地知晓,全是三娃那小子说的,非要说这小哥是他婶婶,我说不,他还跟我泼呢。”
有妇人道:“那也不怪三娃,方才我没仔细看,也以为这小哥是个女娃呢,这也长得忒好看了,瞧那白嫩嫩的脸蛋,近看才知是个相貌俊俏的小郎君呢。”
又有一妇人从旁插话道:“这么俊俏的小哥,若是给我那女娃瞧见了,不定喜欢成啥样呢。”
那在竹林里遇上的妇人此时哟了一声,打趣道:“那还不赶快引你女儿来瞧瞧,合适了直接让这小哥找媒婆上门说亲啊。”
蓝君蹲在符骁驭身边,学着符骁驭的样子拿手在簸箕里翻洗水芹,一张白皙的脸早被这群妇人七嘴八舌的说得泛红。
“你快别取笑我了。”那妇人怪嗔,几人哈哈大笑,又说了几句别的,话题终于不在蓝君身上了。
片刻后几人洗好菜,陆续跟符骁驭打了招呼,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走远了。
蓝君小声吁了口气,总算消停了。
洗这水芹得很用心,因为粘在上面的马鳖实在不少,两人先是淘洗了好几遍,才打水在木桶里洗,好在天色尚早,能多花些时间在上面。
水芹里有马鳖,倒腾在木桶里洗就难免会被叮咬,期间蓝君自然是不能幸免的被马鳖叮了手背,蓝君这人也是妙得很,遇上害怕的东西只会抿着薄唇皱着脸,用力甩手企图将它甩掉。
正好符骁驭瞧见了,“被马鳖叮了?”
蓝君点点头,符骁驭一把抓过他的手,见一条黑色的细小马鳖粘在那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对比甚为鲜明,符骁驭抬手斜拍下去,那马鳖就掉进了水里,这次倒是不像符骁驭被叮咬时那样,蓝君手背未曾流血,许是马鳖小了。
符骁驭道:“你别弄了,我洗就可以。”
蓝君虽然觉得有些恐惧跟肉麻,有符骁驭在倒也不怕,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就说:“没事,有符大哥在,这小小马鳖,倒也不甚惧怕。”
符骁驭见他这么说,倒也不再阻止。
幸而洗完这堆水芹也没再被叮咬,仍是由符骁驭担着,两人一同回了村子。
符骁驭将簸箕放在木盆上,把洗净的水芹倒在簸箕里,腾出了木桶,便又返回龙潭处去担水。
如此来回几次,才把水缸装满。
此时天已暗了,大哥二哥家也相继回来了。
符骁驭坐在屋檐下洗着个颇大的瓦罐,准备用来腌水芹,蓝君则主动揽下煮晚饭的活,现在正学着添柴烧火。
无奈的是他压根未做过这事,别说烧火了,那火燧拿在手里,竟是死活也点不着那堆柴禾,只冒些青烟就灭了。
忙活半响,被那烟熏得眼泪婆娑的,仍是没点着火。
符骁驭提着瓦罐进得屋来,见蓝君仍是与那火较劲却全无作用,只半蹲下来,低头瞧了瞧那火洞。
蓝君拘谨的看着符骁驭,“符大哥......”
“嗯。”符骁驭看了他一眼,道:“这柴若是没点细柴,很难点燃,也怪我没跟你说,今天就由我来弄,你且先学着,学会了你再做。”说完也不等蓝君拒接,拿过他手中的火燧,翻出斧子,找来一块干柴劈成细柴,又找了些易燃的干草塞进火洞里,把细柴铺在上面,吹着了手中的火燧,一点,便燃了。
符骁驭又将淘洗好的大米端到火上,这才开始煮饭。
灶房里暗得很了,符骁驭点上油灯,端来午间剥好的笋子,取下砧板斜着切好,等到饭煮好了再炒。
随后又捡了两个土豆,带皮洗了切成片,今晚的晚饭菜便就是这两样了。
蓝君一直在旁边看得仔细,能打下手时也打打下手,边学边做,符骁驭耐心好,他总是这般稳沉冷静,说话时声音低沉好听,手下不停的做着事,还不时指点蓝君何时该添柴,怎样看火上的饭。
煮好了米饭,符骁驭洗干净新买的铁锅,架在火上开始炒菜。
因着刚分家,家里什么都没有,符骁驭在墙上扯了个大蒜下来,交给蓝君剥了,切成片,两个菜都只能清炒,既没茱萸果,亦没肉菜,只放了油盐蒜,这些东西都是符骁驭自己留着的,偶尔自己煮吃的才用到,如今已所剩无多,用不了几日。
两人就着昏黄的油灯吃饭,蓝君头一次吃着自己帮忙做出的饭菜,只觉得香得很,这笋子清脆爽口,菜虽然单调了些,倒也有味。
符骁驭默不作声的吃着饭,一边思忖着家中吃穿用度所需之物,发觉身上的这点银子压根不够花,只得将去镇上买些菜的念头打消了。
第十九章
既不能去买,就只能动手了。
符骁驭打算吃完饭后好好思索一番家中所需之物及该怎么弄这些东西。
吃过饭后,蓝君主动洗了碗筷,又按照符骁驭说的烧了一锅水,才回到堂屋中坐下,只见桌上铺着一张泛黄的纸,符骁驭手里握着蘸了墨汁的毛笔,目光落在那发黄的纸片上,单手撑着下巴,正想着什么。
蓝君也不去打扰,静静看着他思索片刻后,在纸上列下了一堆用品。
油盐酱醋姜,茱萸,蒜头,柴禾,符骁驭停了笔,一时间只想了这几个急用的。
随后他又思索了番,开始写出自己的对策。
油脂可以去山上打猎,将动物脂肪练成油脂,既有肉吃也不用去镇上买肥肉来炼油,至于这不能自己动手做的,比如那盐酱醋,现在也没那么多讲究,可先多买些盐来放着,柴禾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