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爬到了尸体旁,他的脸苍白的和雪几乎没有差别,绿色的眼睛看起来依然是那么明亮,只是他的瞳孔里永远没有温度,没有波澜,从很久之前开始,他的一切就都变得像雪一样寂静荒芜,唯一能映在他瞳孔里的,就只剩下一张脸。
他抱起那个人,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覆盖在他脸上的雪落了下来,他的面容依然冷凝严肃,哪怕在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恐惧。
他好像永远都这么的无所畏惧。
琴师用力的抱着他,他已经吐不出血来了,他的身体变得空荡荡的,一丝温度也没有,很冷,冷的就像是北地的每一个冬天。他那碧绿的眼睛仿佛凝固的湖泊一般,色彩渐渐丧失在这漫天的雪白之中。他低下头,用脸磨蹭着那张同样冰冷的脸,眷恋且悲伤,那一刻他脸上忽然浮现出恍惚的笑容,带着一丝天真一丝懵懂,还有一丝解脱般的轻松。
“哥哥,哥哥,你身上好冷……”
“艾伦抱着你,抱着你,就不冷了……”
“那是个难过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北地,那个终年寒冬飞雪的地方。北地有一对兄弟。兄弟两没有父母,两个人相依为命,哥哥打猎养家,弟弟就在家做饭缝补衣服等哥哥回来。后来有一天,兄弟两被一个专门收养孤苦孩子的地方领养了,他们的生活变得好了起来。哥哥跟着大人学习武术,学习如何更好地捕猎,弟弟就学习吹箫,弹琴,他们都很有天赋,都是很好的孩子,他们本来可以幸福无忧的过一辈子。”
“可是有一天,王朝的军队来到了北地。哥哥在打猎的时候撞上了军队的骑兵,他们说他顶撞了他,所以将他打得半死,他们以为他死了,就把他扔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弟弟找不到哥哥,就去一家一家的询问,被士兵看到,抓走了,他们知道弟弟会曲艺,就让他为他们表演,弟弟觉得他们是坏人,不肯答应,他们就折磨他,把弟弟吊在高高的旗杆上,狂风大雪里,弟弟恐惧的大哭,没有人来救他,弟弟哭的嗓子都坏了,他们才把他放下来,扔在雪地里。弟弟被大雪掩埋,别人找不到他,他无法呼救,被冻得奄奄一息,风雪灌进他的喉咙,弟弟得了肺痨,并且无法说话。弟弟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但是他的哥哥再也找不见了。弟弟为了寻找哥哥,离开了北地,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否还活着,但是他相信他一定还在,他们是相依为命的兄弟,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他们不能分开。”
“公子的故事,似乎和《髎歌》没有什么关系?”
“呵……郡王知道髎歌是什么意思吗?”
“恩?”
“髎歌……就是用带孔的骨头吹出来的歌曲。北地非常贫瘠,并且没有自己的乐器,人们发现有些动物的骨头上有些天然的空隙,就吹动它们发出声响,从骨头里吹出来的声音非常凄怆,令人感到无比悲痛,于是北地的人就用骨头做的乐器,吹奏音乐来祭奠死去的人……髎歌,就是献给逝世者的歌。”
“公子,这里可是郡王为了宴请您而特地摆设的宴席,您怎么想听这么不吉利的音乐呢?”
“呵呵,并非如此。只是我听闻琴师是北地人,《髎歌》非常古老,现在的北地人也没几个知晓的,所以好奇问了问而已。切莫说我是想要郡王和诸位与我同听丧曲了,这可实在是太不敬了啊。”
“哈哈哈哈,不过公子这么一说,本王对那北地的乐曲又突然好奇起来了。如果公子哪日得知了《髎歌》的曲谱,可一定要告诉本王。”
“郡王……尽管放心。”
【end】
☆、【艾利】反面教材
作者有话要说: 无结尾
公关梗
欢脱向逗比风
城里那家最大的公关店里近期来了不少新人,似乎还挺野的。
上班时候利威尔在厕所听到了两个同事低声谈话,语气里带着一丝男人之间心中有数的淫亵。
利威尔对牛郎没兴趣,也不去公关店那种专门有人做这种事的地方,不过这不等于说他没这方面需求。事实上他现在正包养着一个小男孩,两个人还处于如胶似漆状态中。那男孩从外貌身段性格以及床上的配合程度上都算是利威尔满意的型,虽然他没有把那男孩当正式的对象来看待,但是也没有在有人陪的情况下还找其他人的男人喜欢左拥右抱的坏毛病。
不过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不是他要躲就能躲过的。上完厕所回到办公室他接到一个电话,上次的那个客户邀请他今晚出去玩并且再度谈谈合作的事,地点就定在那家最大的公关店。
放下电话他有点心烦的松开了领带。
既然是客户邀约他不能不去,不过今晚他刚刚答应了他家的小男孩和他一起出去玩的。
情人在某种程度上比男女朋友更需要宠着,不过利威尔也不介意去宠着他们,毕竟人家做这个的也不容易。找个真心待他的男人比登天还难,所以当情人的自然就稍微的纵容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也不免有的孩子恃宠而骄,变得有些难伺候。但是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再怎么好,他们也不可能忘了自己的身份的。
所以利威尔对于这件事的头痛只有一瞬间而已,立刻就抛到脑后去了。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那种地方的气氛。
利威尔是个有点小秘密的人,这没什么可惊讶的,人嘛,都有点说不出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