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地解释,不想让她误解。瞧见了一丝半缕的阴冷,从那双黯然的棕色眸底渗出,太快,太急,大有一卷巨浪吞没一切的势头。“不是的,大家都很担心你,你是他们的王,他们爱戴你,不愿意看见你受委屈。”
“受委屈?”脚步一停,仰望着星空。半晌,传来很轻的声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好歹嫁的也是一位王子,哪里来的委屈。”
蹙眉,侧目,在黑暗中望着她。“以自己的幸福换取埃及的胜利,就是委屈;拿联姻做为筹码得到军队,就是委屈;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委屈。”
步子迈开间,敛眼。“月白,今晚你的话,太多了。”
怔,随即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月下投出一片浓荫,挡住她黑色瞳膜溢出的一道弥浅伤感。
“抱歉。”
抬起视线,顺着夜空清冷的光,望着悠然漫步的白色身影,河面吹来的风托着图萨西塔的发丝四下飞扬,清冷的月光滑落在她不紧不慢的脚边,一袭修长的斗篷随风微漾,像片波澜不惊的水面,一种精致而沉默的悠然美。
没由来的,回流到胸腔的呼吸停了停,接着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的起伏。只是,肋骨后面那个涨满空气的地方,似乎空掉了一块,不大的空缺,不知要用什么来填满。
抛开莫名其妙的想法,抬脚,小跑着跟上越走越远的人。
两道身影再一次并排时,图萨西塔朝她投来一个笑容,轻浅,懒散,犹如一道夜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