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石靖兄妹走了以后,孟世培像是又老了一岁,想起大儿子刚刚说的话,心中又觉得一痛,孟家历经百年,是真正的世家大族,早些年,也是风光无限,但是这些年,由于经营不善,颓败之势渐现,慢慢的就与过去相无甚远,再也不复从前的光鲜。
但是孟世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孟家先人曾断言,百年后会有一位天乙贵人降世,助孟家重登巅峰,尽享福泽,延长孟家的气脉福运,这都是用孟家祖先修来的几百年气运换来的,孟世培一直在等,他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时候。
孟世培叹口气,现在他也只能依靠这个不爱经商的老么了。
孟思源面色清冷,眼中却有些动容,“爸,谢谢你。”
孟世培摇摇头,“我也是为了孟家,不全是为了你,你记住,就算是吃不上饭了,也不能丢了祖先的颜面,你大哥和二姐我是管不了了,你啊,多替我分担分担。”
孟思源点头,眸色更加深沉。
晚上满月当空,这是这一个月来最圆最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撒发着璀璨的银光,天地像是笼着一层薄纱,如梦似幻,孟长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感到冷,非常的冷,四肢百骸像是浸泡在冰冷的冻水里,骨头缝都在冒着凉气,他裹紧被子,依旧冷的颤抖,这冷由内而外,根本不受外物影响。
体内的凉气在四肢百骸不断游走,无法纾解,孟长溪难受的轻轻呻吟,他艰难的掀开被子,仿佛受到了召唤,伸手拉开了窗帘,让窗外的月光完全的倾泄进来,单薄的身体暴露在满室的月光中。
好大的月亮。
他闭上眼睛,蜷缩成一团,任由濯濯清辉包围住自己,慢慢的,总算好过了些许,在这清冷的月光中,没有之前冷的那么难以忍受,但是,体内的寒冷渐渐的发酵改变,某种不可控制的力量开始涌动,孟长溪蹙起眉头抱住身体,浑身晕开一片绯红,与银辉形成了妖冶的美感,纤细的手足仿佛透明的一般,像是将要化蝶的蛹。
身体里不断的涌上来阵阵渴望,那渴望如此强烈,焚烧着自己的身体,吞噬着他的理智,令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孟长溪紧喘了口气,睁开湿润的双眼,下唇咬出深深地齿痕,他到底是怎么了?
同一时间,大洋彼岸,海岸边的独栋别墅中,制高点的宽广露台坐落在天幕下,崖底便是湛蓝的海水,此时夕阳西下,天际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露台的泳池中突然钻出来一个男人,他甩了甩湿哒哒的额发,迈开长腿上了岸,随手扯过一边的浴巾围在了腰上。
男人长得极为英俊,颀长的身躯站在天幕下,让人有些微微眩目,他单手擦着头发,五官深邃,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这时桌上的电话嗡嗡震动,他不耐烦的接起,并没有出声,倒是那头戏谑的问道:“怎么样,开始发作了吗?”
“一个小时前就开始了。”醇厚的嗓音如同陈年红酒,低沉微醺,透着一股性感的沙哑。
对方收敛起了玩笑的态度,惊讶道:“这么快?不应该啊,满月还没出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人压下身体里的热潮,“很热,比以前发作的时候还要强烈,我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在牵动着体内的热气,试图脱离我的控制。”
那头沉默了一阵,突然道:“也许,你的炉鼎出现了。”
第6章【旺夫名器
男人眉梢一抬,“什么意思?”
“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分,有你这种纯阳之体,自然也有纯阴之体,这两者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纯阳纯阴之人成年后,每个月满月之日都会因为体内的阳气或阴气难以纾解而特别难受,但是一旦遇到了百分之百相容的纯阳或纯阴之体后,只要两者交合,阴阳之气充分交融,这种症状便会消失。”
“你身上的症状发作有五年了吧,以前发作起来只会觉得体内燥热难当,尚可忍受,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内翻腾着一股非常强烈的渴望,在你的经脉中暴走,难以控制?”
男人望着远处的天际,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月亮的清辉弥漫开来,很快,他便全身笼罩在白银的世界,体内的燥热更加喧嚣,带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欠望,他想拥抱,想触摸,想亲吻,想……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