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微轻轻勾了下嘴角,起身找到干净的衣服,先把衣服穿上。过了这许久,眼见着这附近还是安安静静地,他就知道原主真的很不受重视,竟然连个贴身伺候的仆人都没有。
宋景微只好用别扭的步伐地走出房门,找了一圈,倒是找到了院子里一个粗使男奴,他唤人过来说道:“我要洗澡,你快去找人给我送水来。”
他的地位比不上嫡出的大小姐宋金梅,可怎么说也是宋府唯一的少爷,小男奴不敢有误,唯唯诺诺地去了。
虽说宋景微在宋家老爷宋满的心里不是顶顶重要的那个,但是在吃喝用度上也从没亏待过他。这也是宋金梅看宋景微不顺眼的缘故,因为家业传男不传女,他爹若非注重嫡庶,可能早就对宋景微宠上天了。
毕竟是唯一的儿子,将来大女儿出嫁了,他的家业还是得传给宋景微。
宋金梅对宋景微有很大的敌意,因为她娘就是被宋景微的小爹给气死的。虽说最后宋景微的小爹也遭了报应,死得非常惨,但她就是不解气,就是要把宋景微赶出宋府才痛快。
小男奴没一会儿,带着两个厨房小厮抬水过来。
宋景微仔仔细细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吩咐之前的那个小男奴,去给他传早饭来,小男奴走之前他问道:“我身边伺候的人呢?米豆哪儿去了?”就算米豆不在,也还有两个照顾起居的男奴才对。
小男奴道:“米豆不知道,桂圆和荔枝哥哥被大小姐借去了。”
宋景微了然,宋金梅经常用各种办法膈应他,借走他的男奴就是一种。对比起这次的大计算来说,借走男奴实在是太小意思。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宋景微说道。
在房间里静坐着,一边思考一边整理原主的记忆,有用的过滤一遍留着,没用的就永远封尘起来。宋景微不怜悯旁人,也不愿意接收那些多余的情感。他活着是个挺冷清的人,而这一世没有血缘的亲人更好,不必再面对那些感情的羁绊。
各色早点被送上来之后,宋景微那淡淡的不悦一扫而空。他来到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一个健康的胃,可以吃任何想吃的东西。因为可以享用食物的缘故,他连身上的不适都暂时忽略了。
吃了七八分饱,门外来了四五个人。为首是一直惦记来看弟弟的宋金梅,身后跟着她的贴身男奴,再后面是原宋景微被借走的男奴。
宋景微知道她的,抬眸打量了两眼,等她说话。
宋金梅特地过来看宋景微的惨相,她幻想过很多宋景微醒来后的样子,却绝不是现在这样——她的弟弟衣着整齐干净,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面容还是那副面容,气质比之昨日更为清冷沉着。
他不应该屈辱气愤吗?不应该暴跳如雷地指责她吗?如论如何都不应该是这副模样啊。
宋金梅疑惑,难道是装的,她说道:“宋景微,你没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