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间霞光明媚的书房里,一人正跪地报告着什么。
“这么说,这次对于千苍慕家的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年轻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莫大的压力。
“是属下失利,请主上责罚。”跪地之人声音沉着,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出卖了他心中的惶恐。
一段长时间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只听座上之人道:“这次就罢了,慕长云么,倒是小看了他。珩城慕老头子那里的事进行得如何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中。”
“嗯,珩城那里才是重头,一定不能有闪失,明白么?”
“属下明白。”
“路菲菲看上的那个愣头青,查到来历了没?”
“回主上,此人并无背景,只是意外结交了慕长云,功夫末流,智谋平平,但根骨悟性皆可,且野心甚大。”
“呵,倒是个可用的,让路菲菲好自为之,下去吧。”
“诺。”
随着跪地之人千恭万谨地弯腰退出后,房内只剩座上一人,拆开手中的书信阅读,缓缓地拿扇柄敲着桌面,似是在思忖着什么。而后此人将信纸烧毁,轻轻一笑,笑声里说不出的阴鹜。
慕长云一觉醒来已月上中天,腹中饥饿,他也懒得去吵醒同样累了一天的慕丁,便找出之前还剩下的一些干粮,就着冷水随意吃了些。
他本以为过了今天,柳栖雁会再来找自己。可一等就过去好几日,王凌飞都已经把周围的著名景致全都逛了一遍,柳栖雁依旧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杳无音讯。
之前被整得灰头土脸的怒气早已尽数消散了,慕长云一边在心里数落这人不靠谱,一边难免升起一丝焦虑。即便只是暂时的盟友,也不该这么毫无消息。
可眼前一片风平浪静,王凌飞赏景归来时被他父亲派来的人逮了个正着,急匆匆离开了;江昊阳决定与路菲菲一起去走遍山河顺便寻人学艺,早几日便与几人道谢辞行;家中慕卓来信,一切安好;池天蕴那日之后再次病倒,可怜他跟慕长云一起成了镇上医馆的拒绝来往户,最后只找得到一位小学徒看他可怜,给他抓了几位药,池小小担忧之下传讯回桦芸城,日日守着自家公子就等着家里来人接走。
这日,慕长云用过午膳,心里盘算着,柳栖雁若是再无消息,明日一早他便启程回去千苍。
已有近一月没有见过自家妹妹们了,心中难免想念,不亲眼看见人,总担心妹妹们会被不长眼的欺负。刚打开房门,赫然看见桌上躺着一张纸条——与地监内的纸条风格一般无二,慕长云顿时心里一紧,快步上前,纸条上只写着两个字:“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