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荣连忙给印漓打了个电话,结果电话铃声在门口响起了。印漓边接了电话边推开寝室门,看到景荣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你怎么在这?”印漓诧异道。
景荣却瞬间冷了眼,死死盯着印漓的脸上。印漓脸上戴着一个白色大口罩,但景荣一眼就看到他半边脸是肿的,口罩都遮不住。景荣心里疼得一紧,走过去伸手摘了印漓口罩,看到了那肿得老高的五指山,还有两道划破皮的指甲印,血红血红的,特别扎眼。
“谁打的?”景荣的呼吸都沉了不少。
“我爸。”印漓偏过头试图遮挡住那半边脸,故作无所谓地嘀咕道:“本来不想在你跟前丢脸的,你倒好,上赶着来看我的笑话。”
景荣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忍着没把印漓抱进怀里。
“上药了吗?疼吗?”
“我没事。”印漓小心翼翼扯动半边嘴角笑了笑,走进宿舍把门关上了。然后才转身看向景荣道:“你……景荣你怎么了?”
景荣额头浸出了一层薄汗,嘴唇发白,脸色酡红,眼前有些发晕了。
印漓见状不好,连忙叫张新元帮忙把景荣扶着躺在了床上。印漓伸手摸了摸景荣的额头,烫的。
“发烧了。元子你帮忙去买点……”印漓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伸手扯过景荣的t恤,上面鲜红的血迹还是湿的。印漓心里突然慌了,他撩开景荣的衣裳,就看到了景荣侧腰缝合的伤口,伤口已经浸血了。
“卧槽!”张新元大叫了出来:“这、这……”
“去医院。”印漓的声音都有些抖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才缝合不久的伤口,而且还是在景荣身上。
“不用。”景荣拉住印漓的手,轻声道:“帮我买点消炎药就行了。”
“你闭嘴!”印漓直接吼了起来:“你他妈想作死别在我跟前作!起来!”
最终,景荣还是被张新元和印漓弄去了镇上的医院,为了不引起骚乱惹麻烦,印漓给景荣换上了张新元的一件黑t恤。到了医院医生就给办了住院,点滴给景荣挂起,又扎了一针。嘱咐景荣好好休息,大概是把他们当不良少年了,也没多问别的。
“元子你回去吧,我看着他就行。”
张新元还有些放心不下:“他这是……那什么,行,晚上我买了饭给你们送过来。印漓你脸上也去弄点药。”
“我知道。”
送走了张新元,印漓回到病房,却见景荣还睁着眼睛。眼神迷迷糊糊的,平时人高马大的一个人,这时候看上去却虚弱得让人心疼。
“睡会吧。”印漓轻声说道。
景荣看着印漓的脸:“还疼吗?很疼吧。”
“不疼了。”印漓轻笑了一声,把凳子往前挪了点,看着景荣的眼认真问道:“是王旭给你弄伤的,对不对?”
景荣也问印漓:“是因为王旭受伤了,所以你爸才打你的,是不是?”
印漓笑了,没有否认:“我又不是没挨过。王旭那是活该,别说脑震荡,他那颗脑袋都该换一副。行了,你快睡吧,医生说没大问题,炎症消了就算好。这段时间洗澡要小心些,最好用保鲜膜裹一下。”
“嗯。”景荣也有些疲惫了,却伸手拉住了印漓的手腕:“你陪陪我。”
“我不走,睡吧。”印漓笑了,这样有些孩子气的景荣对他来说很新鲜。
景荣再次醒来的时候,张新元穆文芳也过来了。印漓先看到景荣醒了,连忙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景荣的额头:“呼,总算退烧了。你感觉怎么样?”
景荣笑了笑,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哑:“还好。有水吗?”
“你等等。”印漓倒了杯水,扶着景荣的头喂景荣喝水,一边说道:“你睡着的时候阿姨打电话来了,我让文芳接的。我们撒谎说今天给文芳庆生,说你今晚不回去了。”
“谢谢。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景荣喝完水又躺下了。心想大概是昨天跟钱勇和容怀书喝酒引起的发炎,早上还没什么感觉。
穆文芳跟张新元也过来,几个人围坐在床边,把昨天到今天的事情都捋顺了一遍。
穆文芳原来是穆氏集团的闺女,白金汉宫的那个经理没认出她,但事后不知怎么又知道了,把这件事告诉了穆家。于是穆文芳当晚就被穆家人接回去,思想教育了一番,今天才放回来。
至于印漓,昨天景荣他们跟王旭那群人群架后,他们去了医院,王旭那边也去医院了。景荣记得自己踹了王旭几脚,太混乱也记不太清。结果王旭居然脑震荡,又因为容怀书那盆碎玻璃渣给王旭弄得‘遍体鳞伤’,所以看上去就很凄惨。这本来没印漓什么事儿,但是景荣低估了王旭在家族中的地位。
王旭一进医院就哭惨,打小报告,说是印漓的朋友打的。于是印漓的父亲就把印漓带回去,那一个巴掌,也是拜王旭所赐。
景荣自此对印漓跟他家人的关系已经心里有底,且又把那个王旭记了一笔。
倒是他们听了景荣的说法,都是哭笑不得:“你那什么鬼运气啊?出去跟个车都能碰上王旭?”
景荣憨憨地笑,把功劳都堆在钱勇头上:“我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不过幸好碰上了钱勇他们,不然指不定要成什么样。”
印漓三人附和点头,又说景荣运气好。
景荣挂的点滴还有好几组,今晚是不能走了。几人商量后,印漓先回去吃晚饭、洗漱,然后过来换下张新元他们,今晚留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