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厚爱,臣镇海愿向长生天立誓。臣即为合罕陛下的丞相,行事不敢有私,必事事报于陛下,为陛下铲除奸佞,匡正我蒙古之风”镇海当仁不让地说道。
我隐约感觉镇海这话,明显是冲我对说的。我毕竟是蒙古的国师,相信镇海应该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处置我。
看到一直坐在贵由宝座旁,不说话,面色铁青的乃马真太后,再看到坐在宝座上,目空一切的强势君主──库裕克合罕。顿时让人感觉蒙古随时会陷入水深火热的危险中。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蒙古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并没有陷入水深火热的危险当中,因为乃马真太后选择了让步。
身体一直羸弱的宗王阔端,突然身患重病,阔端派人告诉贵由,说这一切都是法迪马的巫术所致,为此乃马真太后不得已被迫交出“倾国倾城”的法迪马。贵由将法迪马交给镇海量刑,被判极刑,投入清澈的河水中被活活淹死,一代绝色美女就这样香消玉殒。
至于乃马真太后另一个宠臣奥都剌合蛮,贵由为了顺应民心,以贪污过巨之罪被镇海亲自处死。
贵由的强硬作风,让乃马真太后郁郁而终,为此贵由为乃马真太后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等到举行乃马真太后葬礼之时,正好碰上连绵的秋雨,连绵的雨,使得道路泥泞不堪,空气中也袭来阵阵寒意。尽管如此,葬礼会场还是挤满了人。
从汉地、波斯、西域、钦察赶来的人们,都冒着雨站在葬礼会场,焦急地等待贵由的到来。我看到葬礼会场上那满满的人,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赶来吊丧的。是迫于权力,而无奈地赶来吊丧;还是怀着愤恨的心情而赶来吊丧的。
当我实在是等不下,打算去贵由的大帐中请贵由出来时,路过断事官合答的身边,无意中看到,合答只是焦急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在意这连绵的秋雨,任雨水浸湿他那高贵的衣服,不仅仅是合答,会场的很多人都和合答一样。
我心想看来是我错了,这个会场多余的是我,我才是那不应该来的人才对。果然,人是无法猜测的。
我走进贵由的帐中,看见贵由正坐在宝座上独自流泪,看到我来,立即拂去眼泪。威严地看着我,说:“阔阔出,你什么事要对朕说吗?”。
“合罕陛下,现在雨势这么大,丝毫没有没有停的迹象。臣斗胆建议为陛下您的身体,恳请由镇海大人代陛下主持葬礼”,我向贵由恭敬地说。
“无妨”。贵由从宝座上起身,母庸置疑地说:“朕说过由朕主持,即便是下雨,朕也主持的。阔阔出,你就无需多言了”。
“是,陛下,臣明白了”。我恭敬地向贵由行礼道。
“喔,对了”。贵由向我问道:“待朕举行完母后的葬礼,将母后与先合罕合葬后,朕打算向西行幸叶密立。你是蒙古的国师,朕想问你此行的凶吉?”。
我一听贵由要西行,马上联想到拔都,贵由可不是一个喜欢做无意义之事的君主。在我眼前的这位君主,他向来沉默寡言,不言苟笑,骨子里透着一股威严,孤傲的眼睛足以震慑所有人。任何一个冒犯他权威的人,那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帖木格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论他有多么高贵的身份,只要敢觊觎权力,就会被无情地处死。
贵由很明显是一位目的性很强的君主,恐怕贵由此行是志在拔都,不然,贵由也不会一改察合台遗言,强行改立也速蒙哥为汗,更不会让野里只吉带行木华黎之故,全权负责阿勒额等地。
“合罕陛下,您是全蒙古的合罕,大地的主宰,而这一切都是长生天的旨意,您是长生天在地面上的代理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长生天的认可,您又何必再需占卜凶吉呢?”。
贵由什么都没说,依旧表情严肃,冷冷地看着我。贵由的气势让我不寒而栗,完全看不出贵由的意图,更让我不寒而栗。
恰在此时镇海走进帐中,向贵由说道:“合罕陛下,赶来参加乃马真太后葬礼的人们都在等候您”。
“朕这就去,对了,待葬礼结束,一切安排就绪,朕要西行,这里就全权委托于卿,卿切勿让朕失望”。
“臣谨遵陛下旨意,臣镇海必将不负陛下您的厚望,定将蒙古整治妥当,以待陛下归来”镇海颇为自信地说。
贵由罕见地露出笑容,说道:“这样最好,走吧,他们还在等着朕”。
“是,合罕陛下”我和镇海齐声说道。
贵由先走出大帐,我向镇海道贺说:“恭喜镇海大人,获得合罕陛下如此信任”。
镇海没有理会我,径自走出大帐,把我向傻瓜一样留在帐中。为此我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表示无奈外,实在想不出我还再能做些什么。
到了傍晚,连绵的秋雨终于停歇,皎洁的月光洒在湿润的大地上。在寒冷的秋风驱使下,大家都纷纷离开葬礼会场,就只剩下贵由、镇海和我还未离开,到最后贵由终于肯离开葬礼会场,返回万安宫。
贵由、镇海、我、还有几名怯薛士兵,我们一行在皎洁的月光陪伴下,踩在湿润的土地上,向万安宫走去。我抬起头仰望星空,我好久没有都看到过这样璀璨闪耀的星空了,每一颗明亮的星星,犹如钻石一样闪亮耀眼,我都忘记了我是有多久都不曾看过这样璀璨闪耀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