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雨希扫兴的样子,我早上对谢安璃的不满顿时消散了许多。
其实我当时向老师提出不需要同桌的一个原因就是不管是什么人坐过来,马上就会被傅雨希缠上,男生会变成他的好哥们,女生则会被他迷得神神叨叨。而不久之后我听到班上有人传言说只要坐在我旁边的座位,成绩马上就会掉到班级的最后一名,反而也没有人想坐过来了。开始我虽然有点生气,但想了想反正殊途同归,我也乐得清静。
所以托了谢安璃的福,我周围的环境不会重新变得嘈杂不堪。我上课偷偷摆弄cd机的时候,他也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完全不感兴趣地低下头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所谓他自己的事情,后来我又观察了几天,他其实也只有两件事可做。
第一件事是睡觉,这个习惯让我非常困扰,因为在他睡觉的时候我必须保持清醒,虽然我不怎么起眼,但两个人肩并肩趴在一起呼呼大睡,不被人发现才怪。鉴于我们的关系冷淡且恶劣,我当然不会白痴到去和他协商睡觉时间的问题。所以我经常在他睡着的时候卑鄙地在他耳边猛得击掌,把他惊醒的瞬间,我则趴在桌子上装作睡着的样子。
他的第二件事就是望着窗外发呆,而且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翻开之后就一直盯着它出神。真是装模作样,我心里暗暗作呕,八成是他抄的什么花季雨季的诗词歌赋,边看边黯然伤感,因为很久以前喜欢傅雨希的那个同桌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我最讨厌这种做作的文艺青年,一个个都无聊到没事做了么。但后来我意识到,这样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我,岂不是更加无聊?
不过这个人也是个怪人吧,都是高三的人了却从来不听课,连桌子上的课本都没翻开过。
上午最后一节的地理课,我睡醒后迷迷糊糊地去关cd机,却摸到了里面一盒温热的东西,才想起我妈给傅雨希带的水煎包。
“傅雨希,傅雨希……”趁老师不注意,我偷偷回头小声叫他。
“嘿嘿。”这家伙居然抬起头对着我傻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很显眼么?果然与这种人谋事是再怎么小心都不够的。
我强压怒火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过头,迅速写了张纸条丢给他。
“中午,美术教室。”
过了一会儿,纸条居然被丢回来了。我打开一看,上面画了一个羞涩的表情,旁边写着:“讨厌啦,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真想杀了他……
这种时候我要是回张纸条跟他理论才是傻瓜呢。我面无表情地把纸条放进课桌,手却充满愤恨地把纸条挫骨扬灰,可能因为太用力连课桌也跟着晃动了起来。直到我把纸条完全毁尸灭迹后解恨地抽出手,才发现谢安璃正在诧异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他也没跟我计较,仍然回头安静地望着窗外。
我估计已经完全被他视为精神不正常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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