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面的那个是哈里的。
彼得再也没有耐心看下去,他着急播出哈里的号码,手机却没电了。
“**!”彼得揣起手机,他伸出手指,蜘蛛丝从他的手腕喷出,青年从这座大厦的顶层跳下,顺着惯例荡向了对面。
此时已经晚上了,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彼得从黑暗的胡同之中走出来,无声地混入了人群当中。
他走过了一个街区,终于看到了一座电话亭。
彼得投入硬币,播下了哈里的号码。
他播的号码是哈里的私号,所以嘟声响了两次之后,哈里很快地接了起来。
“哈里!”彼得赶紧说道,“我是彼得,玛丽怎么样了?”
话筒那边传来了深深地吸气声,哈里似乎在忍耐着自己的怒火。
“我本来想去赴会,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了抢劫犯——”
哈里愤怒地说。
哈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压低声音,带着怒火:
彼得呼吸着,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呼吸都带上了颤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巨大的懊悔和愧疚充满了他的心房。
哈里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后怕,青年似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那玛丽现在怎么样?她在哪里?”
哈里沉闷地说,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她——”
帕克的话还没有说完,哈里就已经打断了他,
帕克张了张嘴,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话筒另一边的哈里也没有说话。
两个青年沉默地呼吸着,他们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中带着的颤抖。
哈里带有疲倦地说道,
“对不起……”帕克轻声说道。
哈里喃喃地说,
哈里挂断了电话,帕克沉默地站在电话亭里,听着话筒里的忙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后面有人催促他让出电话亭,彼得才木然地放下了话筒,离开了那里。
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着,路上的每一个人都很开心地和自己的同伴聊天,除了那些受害者的家人,没有人在意和知道今天下午的时候,也在纽约,有六十多个人因为恐怖袭击而逝去了。
玛丽也差点成为其中之一。
他木然地穿行着,觉得蜘蛛侠的衣服勒得他喘不过来气。
在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哈里位于中央公园旁的那座酒店。
他站在这座大楼的不远处,站在阴影里,他抬起头,眺望着这座灯火通明的豪华酒店,‘奥斯本’的名字在上面闪烁着。
彼得沉默地看着它,忽然间,灵敏的耳朵一动,他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身材高大的男人也正远远地看着这座大楼叹息着,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扰。
彼得转回头,他拧了拧眉毛,又转过头确认了一次。
“……肯特先生?”他犹疑地唤道。
没错,这个站在他身后、独自遥望奥斯本酒店的高大男人,不正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嘛。
伪装成记者的超人先生低下头,过了足足十几秒,他才想起自己曾经在一个社交场合见过同为报社记者的彼得。
又是一个阴雨的夜晚,哈瑞·哈特端正地坐在一辆在伦敦小路上平稳运行的黑色轿车内。
男人黑色的高端西服一尘不染,似乎像是才从某个歌剧院里尽兴而归,然而白色的衣领处的一丝血迹透露出了男人绅士外表下的危险。
哈瑞几个小时前刚从法国回来,在布雷斯特,他和兰斯洛特两人秘密地销毁了一个恐怖组织,这让他有些疲惫。他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忽然间,轿车猛地急刹车,打断了男人的思路。他睁开了眼睛,镜片后的眼眸闪动着独属于特工的戒备。隔板前面的司机打开车门,冒雨跑到车前,几分钟后返回敲了敲哈瑞身旁的车窗。哈瑞放下了车窗,看向司机。
“先生,前面的路上躺着一个女孩儿,我保证我没有撞到她,可是她的鼻孔和嘴角都在流血……”
哈瑞皱起眉毛,他拉开车门,走入黑夜的雨中。
在车灯的照亮下,哈瑞看见离轿车三米以外的地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小女孩,她娇小又瘦弱的身体浸泡在积水当中。她紧闭着双眼,深色的长发散落在身下的雨水中,鼻子和嘴角有血正缓缓地淌下。
雨水打在女孩苍白的小脸上,竟然让人看不出她是否还活着。
哈瑞蹲下,他将手指抵在女孩的脖子上,感受到了轻微的跳动。哈瑞皱着眉毛,他扫视了一下女孩的身体,女孩虽然身材瘦弱得像是长期被虐待一样,可是她身上的连衣裙却是价值不菲。
他左右扫视了一圈街道,笔挺鼻梁上的眼镜自动转变成夜视仪模式,连最黑暗的地方都能看透……一切正常,丝毫没有过枪战、争斗、交通事故的痕迹。
这个女孩,就如蹊跷地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他的车前,如同从天而降。
哈瑞只犹疑了一秒钟,便弯腰抱起了女孩,转身冲着轿车走去。
“去总部,快。”
司机加大油门向前面冲去,后座的哈瑞则脱下黑色西服,犹豫了一下后,他将自己的白色衬衫也脱了下来,露出了男人精悍后背和前胸上的伤痕。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孩立住,拉下了后背的衣链,然后将衬衫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