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他昏昏欲睡的观众,宋清歌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高度集中和兴奋地状态。
从会场里出来的时候,她的眼中满是跃跃欲试,薛衍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这样子怎么就和看见了食物的恶狼似的?”
“你不懂,灵感对于设计师来说比食物更加来之不易。”宋清歌握了握拳头,一副充满力量的模样,“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回去,赶紧把我脑子里那些想法都画出来,真怕晚一会儿就忘记了。”
薛衍很想问她,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把战祁忘记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来。
罢了,还是不问了,难得她现在心情能轻松一些,他又何必去给她徒增烦恼。
发布会和酒会一共持续了三天,三天后,宋清歌便被安排到了石川由里子的工作室上班。
而这段时间内,薛衍也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有时候两人会一起去看看相扑,或者是像日本当地人一样,去风和日丽的乡下感受一下慢节奏的生活,倒也算是很惬意。
宋清歌几乎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过于的专注和投入,自然也就让她忘记了国内还有一个对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她现在住在薛衍名下的一个公寓里,就像日剧里演的那样,在累了一天之后,回家泡泡澡,然后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坐在榻榻米上,一边等头发自然干,一边啃着苹果画设计图。
半个多月的日子就这样过得舒适又随意。
而同样的夜晚,身在国内的战祁却不像她这样轻松愉悦。
她走的前一天晚上,他整整一夜都没有睡。或许是因为第二天就要走了,她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笑着的,好像梦里都在想着怎么才能逃离他似的。
他看着她嘴角刺眼的笑,心里说不上是气还是痛,真想就这样用绳子把她捆在他身上,让她永远都离不开他才好。
天快亮的时候,他在她唇上不舍却又心疼的吻了一下。接着便起身去了书房,一直到她离开,他都没有出来送她一下,只是站在书房的窗前久久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没有送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怕她只是看着她的脸,就会舍不得让她离开,可他也知道,强留她,到最后只能得到两败俱伤的结果。
第一次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女人离开却无能为力,战祁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无可奈何的一天,他一向自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在面对宋清歌的时候,所有的手段都变成了笑谈。
难怪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到现在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
白苓死的时候,他好歹还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可是宋清歌这一走,就像是把他所有的精气神都带走了一样,他开始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来,文件看几分钟就觉得头痛欲裂,所有的应酬和饭局都推给了战峥和战毅,他除了每天无所事事的在她的书房里进进出出,就是去接送知了。
宋清歌的书房成了他最长呆的地方,他常常在那间充满她气息的书房里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会像她那样在躺椅上看书,有时候则学着她的模样站在窗前怔怔出神。
他以前总是不知道她站在窗前在看什么,如今他站在同样的位置,终于明白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看。只是在发呆而已。
他记得从前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书上说只有内心极度空虚和荒芜的人才会没完没了的发呆,他想着她站在窗前落寞的模样,心里面便是满满的疼。
那个时候,她的内心该有多痛苦,才会在这里整天整天的站着?
除了在这间房子的犄角旮旯里寻找她的踪迹,战祁差不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一到周六日,他就会放下手头的一切事物带她出去玩,榕城所有能玩的地方机会都留下了他们父女的脚印,好像也就只有在面对孩子的时候,他心里才不会那样惶惶不安。
他仿佛在一夜之间体会到了当年宋清歌带着这个孩子艰难度日的心理,如今他也终于感受到了,当人生都变得毫无疑义的时候,孩子就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自从宋清歌走了。他就得了失眠的毛病,每天夜里哄着孩子睡了之后,他就开始了彻夜不眠的体验,最常做的事就是在窗前一直坐到天亮,看着天色由黑转百,可是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就连战祁自己都觉得神奇,有时候两天加起来只睡两三个小时,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困,总觉得整个人还处在高度兴奋之中,就算这个时候让他去给公司做什么重大决定,他也能理智的做好。
现代人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就算相隔千万里,因为通讯发达,人们的思念之情多少也可以缓解一些。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宋清歌刚洗了澡出来,放在桌上的就响了起来,是远在中国的知了给她发来了视频邀请。
她心里一热,立刻盘腿坐在地上,支起,接受了视频邀请。
刚一点开,知了的小脸就猛的跳跃在屏幕上,笑眯眯的叫她,“妈妈!”
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了,小丫头似乎又变的肉呼呼了一些,宋清歌眼睛一热,有些哽咽道:“宝贝,最近还开心吗?”
“开心的呀,妈妈还开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