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雨的关系,河水湍急,水色浑浊,咆哮着往下流翻滚流去。
“童心晚,你不是说有攻略吗?这就是你的攻略?现在怎么走?”贺澜急了,扭头冲着童心晚嚷嚷。
“应该有个桥的,是不是被水给淹住了。”童心晚拿着地图,也有些晕乎了。路是应该没有错,大家都对着地图确定过了。难道桥被拆掉了?
“是有个桥,应该是吊锁桥。”封衡走到河边看了一眼,抓住了一棵大树上垂下来的半截铁链。
“那怎么办?又沿路返回吗?这不是浪费时间?刚刚就应该坚持让管理处打开缆车的。”贺澜看了看手机,更着急了。
小椿开始咳嗽,他抵抗力太差,就算有帐篷布包着他,但是这么累了一天,山里的雨夜又冷又湿,他已经扛不住了。
“我去前面探一下路。”周枫把小椿放下来,抹了把雨水,叫上一名助理,二人一左一右地涉水探路去了。
水还好,只到大腿处。
周枫一直走到了对岸,转过身朝他们挥手。
“过去。”莫越琛背上了小椿,扭头看向童心晚,沉声道:“走稳一点。”
“没事,我带着她。”封衡拉住了童心晚的手。
童心晚楞了一下,但没挣开,把另一只手伸给贺澜:“来,我们一起。”
贺澜犹豫了一下,和童心晚牵住了手。
这时候谁也别矫情,矫情的人只能害自己,情敌也得把手拉起来。
一行人手拉着手,涉水过河。脚底是湿滑的石头,贺澜的鞋害苦了她,很不好走,栽了好几次,若不是左右有人牵着手,早就摔下去了。
“你把鞋脱了吧。”童心晚忍不住说道。
“光着脚怎么走路啊?”贺澜拖着哭腔说道。
“我的给你穿好不好?”童心晚拧着眉瞪她。
贺澜抿抿唇,松开她的手脱鞋。
这一松手可好了,急流冲过来,直接把她给冲进了水里。童心晚下意识地也松开了手,想去抓住她。
“啊……”贺澜被水冲着往下滚的时候,抓住了童心晚的脚踝,把她也给拖倒了。
童心晚想骂娘,明明有个大男人,怎么不抓男人啊?
两个女孩子被水冲得毫无挣扎之力,越去越远。莫越琛把小椿往助理怀里一放,几个箭步扑了过来。
下面是小潭,三个人一起被冲了下去。
贺澜完全慌了手脚,死死抱着童心晚的脖子不放,快把她给勒死了。
落水的人就这样,抓着救命稻草,慌乱之中是不会松手的。往往两个人都没办法脱身。童心晚被她拽着喝了好几口水,直想骂娘。
莫越琛浮出水面,游到二人面前,抓着贺澜的手腕用力一掐,“快松手。”
贺澜的手腕都快捏碎了,还是不肯松开。她已经慌得失去理智了,这时候抓着谁就是谁。
莫越琛脸色难看,又用了把力,直接把她给掀开了。这动作很果断决绝,童心晚虽然慌得不行,还是被这样的莫越琛给吓了一大跳。他这么掀开了贺澜,万一把人家淹死了咋办……
但是这种情况,只能先救一个,水太急了,若逞强,那一个也救不上去。
此时扑通一声,又人跳下来了,把贺澜推到了岸边。
童心晚正弯着腰吐泥水。莫越琛大步过来,往她背上猛拍了几下。
“你这是降龙十八掌呢,快拍死我了。”童心晚掀开了他的手,不满地抱怨。
“谁让你松手的?你以为自己是铁柱子稳得住山河潮水?”他冷声说道。
“稳得住你就行了呗……喂,你对前任太狠心了。”童心晚嘴角颤了颤,瞥了一眼正在哭的贺澜。
“你不听话,有对你更狠心的时候。”他黑着脸,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抱进了怀里。
童心晚听着他急如雨点的声音,抿唇偷笑。
“你没事吧?”莫越琛抱了她一会儿,扭头看贺澜,沉声问道。
贺澜没回答。
此时童心晚才看清,后面跳下来的人是封衡。
“前面有路了,可你们怎么上来?”周枫站在上面大声问道。
“你们先把小椿送下去,我们自己下山。”莫越琛仰头看着他,挥了挥手。
童心晚缓过神,拿出手机甩了甩,幸好没进水。她打开手机,往四周照了照。森林茂密,只有风声呼啸,水声滔滔。
童心晚往四周打量了一圈,突然伸手指向莫越琛的身后,“蛇……”
莫越琛挥手就打开了她指来的手,“有蛇我就给你带回去当宠物。”
“真有蛇。”贺澜哇地哭了。
莫越琛缓缓扭头看,在童心晚手机光的照亮下,一条三角脑袋的蛇从树上倒挂下来,正朝他盯着。那阴冷冷的小眼睛,寒光直冒。
“莫叔叔你现在口述遗书还来得及,多留点钱给我……不枉我陪你一场。”童心晚抖着声音说道。
三角脑袋的蛇,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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