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不过依奴婢看,三日就已经够了。”
五日就已经够难,她竟然还敢夸下海口说三日,显然是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众大臣原本放下的心,又开始提起。
“好,就三日。”花容炎应声,他倒要看看,此女三日怎么给自己一把完好的流月琴。
夜云楚倒是毫不在意地嘴角微抿,天蚕丝虽然世间难求,可是刚好,他府上有,凤清歌怕也是想到这一点,才敢说三日。
流月琴好修,但流月琴若是修好了,花容炎对东临的芥蒂也就没了。
夜云楚看向凤清歌,再看向上座无动于衷的夜决,他让凤清歌来只不过是想要引起夜决的注意,不过从夜决此时的反应上来看,凤清歌似乎丝毫都没有入夜决的眼。
既然如此,凤清歌这颗棋子,也算是废了。
“三日之后,一定给太子一把完好的流月琴。”虽然心中另有计划,但夜云楚最好还是如此说。
即使夜云楚掩饰地很好,但花容炎还是从夜云楚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算计,花容炎嘴角一扬,“这是宁王给本太子的承诺,还是东临国给本太子的承诺?”
花容炎说的虽是问句,却并没有任何想要等夜云楚回答的意思,而是转头看向了夜决。
当年三太子齐名天下,花容炎可不认为夜决是个草包皇帝,出了这样的事情,夜决这个做皇帝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全让宁王在这里做主,夜决不是昏庸,就是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而他,只用最后决策。
花容炎这句话倒是让夜云楚原本温和的脸倏地一白,花容炎这是在变相地告诉他,这东临国,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朕向太子保证,三日,必将流月琴完好归还。”夜决说完,便对一旁的侍卫命令道,“将流月琴带去悠茗阁。”
凤清歌转身朝着夜决跪下磕头:“多谢皇上开恩。”
随后,凤清歌便跟着抬琴的侍卫,朝悠茗阁往回走,他们才走了两步,夜心悠便追了上来,与他们一同回到了悠茗阁。
夜心悠让人将流月琴放在了她的那间小木房里,侍卫退下之后,她并没有任何责怪凤清歌的话语,而是仔细观察着流月琴,用手触碰流月琴的琴弦,指尖却被流月琴划破了一道血痕,天蚕丝不仅可以作为琴弦,也是一用坚韧的利器,普通人在触碰到琴弦的一瞬间,指尖必定会被其划破,这也是无人能够驾驭流月琴的原因。
夜心悠不懂这些,只知道流月琴的琴弦不同于一般的琴弦,这种材料她并没有,研究之后,对凤清歌摇了摇头,表示她无能为力。
凤清歌对夜心悠点头:“多谢公主好意,对于这把琴,奴婢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了。”
夜心悠看着凤清歌眼中的低沉,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之后,便离开了小房子。
她帮不了凤清歌,生死有命。
夜心悠离开之后,凤清歌脸上不见一丝慌乱,反倒是相当的镇定。
虽然她弄断了琴弦,引起了花容炎对东临的不满,前世她跟在夜决的身边,也听说过花容炎外表放荡,可生性却是多疑,今日夜云楚为自己求情,只会让花容炎以为自己是宁王的人,宁王让自己故意将流月琴的琴弦弄断,目的就是挑起玉雪和东临之间的矛盾,阻止九公主和夜决之间的和亲。
当时感受到花容炎那么强烈的视线,凤清歌自然知道,她将琴弦弄断的那一幕,花容炎可是尽收眼底。
夜云楚以为自己弄断琴弦只是无心之失,为了保住她这颗棋子,所以开口求情,但是花容炎知道自己是故意弄断,只会将矛头指向夜云楚,而非东临国。
今夜,她的目的就是让夜云楚树立花容炎这个仇敌,不过,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凤清歌拿出指尖的刀片,轻轻抚摸在流月琴上,刀片轻轻触碰到琴弦,号称坚韧无比的天蚕丝,瞬间断裂。
一刀两刀,五刀之后,五根琴弦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