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音只一声传来,而后再无声息,袁天体内气血翻涌,此时也已经无力再出手,躺在墙角下喘息,此时袁家管事陈兴带着一班仆从赶过来一见躺在墙角的袁天还有吓得蹲在墙角抱着双腿哭泣不止的袁玲。
当即面色阴沉了下来,转身又见躺在远处浑身是血的山姆卫,双拳紧握恼怒非常,却也并未言语,只是带着一群人将袁天抬回了府里,袁天随即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袁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身边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幽幽火光,袁天只觉得疲乏异常,这一次打斗最后被琴音伤了脏腑,稍稍运转灵力便觉得疼痛难当。
袁天也就不再妄动,躺在床上,回想那柄飞剑,眼中不禁有着一丝泪光,那飞剑的主人并不是外人,而是自己最亲近的父亲,小小年纪的袁天想不通,为何自己会被如此对待。
从小袁天就很少能够见到父亲,只有年节的时候才可以上前见礼,遥遥相见,平常时候只是和母亲一起生活,而整整十年,父亲一次都没来看过母亲。
袁天不愿意想,也想不通,而更加没想到的是,自己与人争斗,关键时刻父亲却要对自己出手,想到伤心处,袁天一身傲骨的男儿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打湿了枕头,又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的袁天被母亲叫醒,眼见母亲双目红肿,显然也是整夜未眠,为自己伤心,袁天想要安慰,却不知该如何说。
却听母亲用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孩子,是娘亏欠了你了”。
“娘,你怎么这么说,是孩儿不孝”袁天急忙说道。
母亲也不说话了,开始哽咽起来,嘤嘤哭了好久方才有说道:“这包袱之内,有些许灵石,还有一封给你外公的信,你...见到外公后就说我已经病故,切不可多说一句”。
袁天听得糊涂,心中大急,便问道:“娘,孩儿哪里也不去,就守在您身旁,保护你”。
母亲听罢更是止不住哭泣,用手掩面转过头去,身体背对着袁天抽搐不止。
“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要为孩儿说清楚,孩儿糊涂了”
这时母亲身边站着的年轻侍女忍不住接口道:“小公子,老爷已经发话将你驱逐出袁府了,夫人苦苦哀求老爷,老爷也是不听,夫人无奈才……”
袁天听罢,心中伤痛顿消,一股火气上冲,哪里还有什么父子亲情,这个家不待也罢,想到气愤处,不自禁仰天长啸,而后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母亲,心中百感交集。
沉默良久,袁天便说道:“娘,孩儿不孝不能侍候娘亲身边,孩儿向你保证,五年之内,孩儿一定风风光光的回来接你”
“娘,你不要再难过了,爹爹心狠,不念父子之情,以后莫要求他便是”。
袁天说罢挣扎着起身便要推门而去,恰在此时,房间之外一群人堪堪赶到,瞧见袁天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丰神如玉,手中一柄折扇,艳丽异常,脸上笑容不变,笑眯眯的走近袁天,折扇一翻,挥动了两下,那群人纷纷退下,分列其后。
显然男子身份地位绝不一般,男子上下打量了袁天一翻方才开口道:“年纪太小,还是让其娘亲抵债才好,老爷就喜欢风韵少妇了”
说罢与身后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袁天原本见此人衣冠楚楚,本以为即便不是好人却也不至于如此下流,此时言犹在耳,再看此人只觉得一身污气,满腹肮脏,哪里还有丰神如玉的样子。
袁天本就伤心过度,此时在自家院内被人如此羞辱,哪里还能忍得,虽身负重伤,然母亲被辱,即便命丧于此,大丈夫又何所惜。
袁天只说了三个字:“你找死”。
而后二话不说,强行运转灵力,向着面前男子全力轰击而去,那男子没想到袁天如此刚猛,此时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之不及,单手持扇便挡在了袁天轰击而来的拳头之上。
袁天修为早已经到达灵觉中期,在黑龙城里稍强一点的修士也不过如此了,这全力一拳下去,同样刚刚进阶到灵觉中期的白衣男子哪里能够抵挡,顿时一拳奏效打在了男子胸腹之间,男子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白衣。
袁天既然出手哪里还会留情,心道此刻战死了才好,终归也没有人会在意的吧。
灵力运转,全身灵气环绕,双手挥舞,招招狠绝,那一群普通修士根本不是身负重伤的袁天的对手,一时间,院落之内血雨纷飞,最后打斗之声如骤雨初歇般,瞬间宁静,庭院之内只剩袁天一人,浑身是血,傲然独立。
袁天很想哭,拼斗许久,袁府竟无一人前来救援,这是真的要舍弃自己了吗,真的没人在意自己的死活吗,想到此处竟然万念俱灰,伸手一抓地上散落的短刀,便刺向了心口。
这时一道流光闪过飞向袁天,袁天只觉得手上一麻,那短刀铛啷一声落在了地上,而后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来人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面色阴沉,站在了自己面前。
袁天很想问为什么,也很想破口大骂一通,但此时心中凄苦更胜过了愤怒,心道还有什么好说的,问和不问自己都是个弃儿,本就没人理会,日后更加不会有人记起。
男儿伤心处,怎忍得住那眼中泪珠,袁天紧闭双眼举头望天,再不理会身边人身边事。
片刻之后,庭院之内又来了许多人,都是袁家护卫,父亲只看了一眼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