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站在桥头旅店的大门口,门倒是开着的,就是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出来,李冒政前去敲了敲门,过了半响,一个女人背着娃就出来了。
小孩好像很闹腾,才刚哭完了,女人一边哄着小孩,走到门口,整个身子都在有节律的摇晃,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在徐妍身上上下扫视。
李冒政看不下去了,“张寡妇,你还开门做生意不?这天阳老大了,你不会让我们在这儿干晒着吧。”李冒政半开玩笑半有些气恼的说着。
女人看着三人只是笑了笑,招了招手,拉开挡住门的一根条凳,“小疙瘩,快帮我把这个客人带到楼上的那间房去,你知道是哪间的。”
小疙瘩居然很听话的没有像他老爹指示他干活的不情愿,反倒是满脸神采的提着徐妍的箱子就往二楼走。
这才轮到李冒政的脸黑成了锅底,只是当着徐妍的面不好发作而已。
因为赶路,风尘仆仆,徐妍要来热水洗完澡便说要休息一会,明天出发去浅子村,到了傍晚的时候,橘红的夕阳像灯笼一样挂在天边,从窗户望去,是挡在窗前的梧桐枝桠,夕阳像是一个巨大的画布,梧桐枝桠描绘出静谧的图画来。
徐妍看见李冒政口中的张寡妇也就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娘,正背着小孩儿在后院喂鸡崽。
张寡妇原名张月容,丈夫失踪一年了,后来听说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让人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后来还是李冒政带人去认得尸体,化成骨灰带了回来。
张月容是个要强的女人,但是因为是个女人又要照顾孩子,于是就把多余的房间拿出来出租,虽然镇上贫穷,但是很多时候有些出来旅游的人还是挺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和自然风光的,只是道路不通,所以旅游业并不兴盛。
徐妍静静的看着手机里小豆丁的照片,不知不觉掉了眼泪,就在等上飞机的前一秒,顾辰旭那边的律师打来电话,他们已经准备通过法律手段要回小豆丁了。
徐妍转动手里的钥匙盒,七把钥匙,七个不同的地方,既然钥匙上标注了地理坐标,那顺着线索找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徐近廉的那笔神秘的黑暗遗产。
“小豆丁,妈妈只要三天时间,等着妈妈回来好吗?”徐妍自言自语的说着,一大滴眼泪砸在手机的触屏上。
徐妍这次过来不光是为了找到线索的这个目的,能过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公益,为小豆丁积点福也还是好的。
徐妍疲倦的躺在床上,白色的蚊帐被微风掀起来,曼妙的先是舞女的裙摆,两人宽的高脚木床睡上去会咯吱咯吱的响,但是张月容用艾草熏过,所以徐妍这一觉睡得很香甜。
到了快凌晨五点的时候,徐妍被一阵响动惊醒,借着手机的光亮走到门口听了听,不一会儿又有人在低声说话。
徐妍心里还是有点打鼓,莫非真的像付洋开完笑说的那样村里的人野得很,特别是那些小青年,一到夜里就像野马似的造次。
徐妍从门后摸来一根棍子,本来是张月容要徐妍用来抵住门的,这里的木门都没有城里的那种保险栓子,所以用粗的木棍在门后撑着。
徐妍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到有人在叫月容姐,声音故意压得很低,但是听得出来很急切,徐妍从门缝里往外看,果然看见是李冒政的儿子小疙瘩在敲张月容房间的门。
只是好像张月容并不打算理他的,敲了半天,小疙瘩索性用肩膀去撞门,结果看上去并不结实的木门居然纹丝不动,小疙瘩吃了闭门羹,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徐妍揉揉有些疼的脑袋,继续躺回床上睡觉了。
后面的时候徐妍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小豆丁的视屏反复看了几十遍,她一个人对着手机又是哭又是笑的,但是这里没有任何信号,电话大不了,更别说视屏了。
镇上唯一的两部电话,一个在镇上的办公室,一个在九一旅馆。
九一旅馆的那个老板一看上去就是小气的人,昨天没有住在他们店里的时候那个样子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要是去打电话指不定会怎么鼻子朝天呢。
想想还是算了,等从村子里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天一大亮,李冒政就带着小疙瘩来桥头旅馆等徐妍,徐妍穿上运动服简单的背上一个背包就出门了。
浅沟子村,羊肠小道,在进去之前徐妍做了一些初步的调查,这里的人靠山吃山,道路又陡又狭窄,足足徒步两个半小时才看到几户人家。
徐妍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环视了四周,出了一座有一座的大山,真的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李冒政先是带着徐妍去了浅沟子村的一所学校,九里十八村的孩子都是在这里上学的。
李冒政说,每年夏季的时候都有一场特大的暴雨,山洪数次冲毁一些村民们开辟出来的山路,又一次临到开学的时候,孩子们照常去上学,结果有几个孩子就被洪水给冲走了,冲到了下游的水库里,全都淹死了。
徐妍照例拍下了许多照片,明天的话林立枫就会把送给孩子们的衣服和书籍文具送来,学校的建设的话就是一批先进的教学设备,但是看样子大型设备是没办法运进来的,所以只能先帮他们把路打开,并且学校也要重新修建。
为了不耽搁行程,和学校的校长谈了几句之后,徐妍想起之前在拍摄孩子们的生活照片的时候,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蹲在墙角,走过去一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