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神稍微用了一点力量才止住了飞出去的势头。
身上中的三刀让他大部分力量外泄,成了水无痕的口粮。
环顾四周,只剩无垠宇宙和浩瀚星海。水无痕最后那一拳直接将他打出了大气层。
究竟是什么时候选中了这颗行星,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眼中所见的蔚蓝让他想要流泪。
但他也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会流泪了。
双手一推,月光蝶向着地球的方向射出,与那道红黑能量迎头撞上。
荧蓝被血红侵蚀,开始一点一点崩散。
白神突然明白了另一个自己是怎么败的。
——但没有任何理由束手待毙。
秩序之塔已经全部沉入海底。
爆炸将太平洋的天空染成赤红。
虽然毫无根据,但瑞鹤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她用剩下的左手擦了擦眼角。
“哥哥……一定是他们成功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都自由了。”贤治道,“这么多年……真的像梦一样。”
瑞鹤看了他一眼,眼中五味杂陈。
贤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塞到瑞鹤手里。
“回去把这个给天海……我想说的话都在里面了。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应急的东西就藏在里面……翔鹤,我们走了。”
“等等……”
“再见了,瑞鹤。”
翔鹤从正面抱住了妹妹。
“翔鹤姐……你又要走了吗?”
“没关系……不管身在何处,不管是什么形态,姐姐都一直爱着你。”
手臂放开,翔鹤后退了几步。
“我们是深海栖舰……短时间之内人类是不会跟我们和解的。“我会带着她们前往南极……当仇恨可以用时间化解的时候,我们才会回来。”贤治道,“再说了,我害死了白木,也伤过无辜,哪有颜面再去见他们。”
瑞鹤什么都没说。
“虽然不配再称朋友……但我还是相信天海他们能走通这条路。……后会有期。”
目送着深海舰队离开,瑞鹤左手按住了胸口。
纱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丽奈镇守府的床上。
被炸得血肉模煳的右臂已经裹上了绷带。
加贺就坐在她旁边。
“太好了。你还活着。”
“妈妈……我做到了。”
“嗯。是我们胜利了。”
纱纪将右手抬到了面前。
最开始是笑,然后慢慢变得严肃,最后是一脸不知所措。
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加贺有些不知所措。
“纱纪……”
“雅典娜毁了……但是以后呢?那些人离开了雅典娜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
加贺本想安慰,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个问题从没有过答桉。
有的人成功了,让文明存留到了现在。
也有的人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最后加贺做的只是握住了纱纪的手。
一星期后。
镇守府已经基本重新启用,但现在却没有战斗目标了。
而且相比之前少了太多人,空气压抑的过分。
萨拉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枕边人已经悄然离去。
而她并没有出门去找,只是将枕头拖过来,微笑着抱在了怀里。
现在,镇守府里出了点不大不小的麻烦。
百废待兴的时候,天海玩了一出失踪。
四处找了半天,也没人看到他的影子。
如果不是相信他不会随便扔下镇守府不管,姑娘们早就翻天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在海边的一座纪念公园里。
坐在花坛旁边,拧开一瓶威士忌,慢慢的倒进了花丛。
他脸上只剩下了释然的笑容。
“爸,妈,紫苑……我回来了。”
“不知道这事儿该从哪儿开口……深海栖舰走了,不管黑神还是白神都被我们……”
“这算是报仇吗?就算是吧?”
“我想你们了,不过要再见的话还得过几年呢。别担心我……我有新的家了,虽然结构有点奇怪。没事,我好着呢……爸,喝酒……”
天海擦了一把眼泪。
十年没再回到这个地方,海还是那片海,这儿却不是以前的住宅区了。
没人想打扰这个男人,所以公园里其他的人都识相的离开了。
但这对非人的物种不太适用。
唯一向天海靠过来的是一条狗。
灰白的哈士奇,脖子上扎着红三角巾,迈着四方步就走了过来。
“惊了,开什么玩笑,哪来的狗……”
“你说哪来的狗?”
眼看四方无人,狗一下子跳了起来,一秒钟内变成了水无痕。
顺手拿起天海放在一边的酒瓶,白发男人就喝了一口。
“你等会儿,那是留给我爹的。”
“我现在就是你爹。”水无痕把瓶子还给了天海。
“好吧,这是我过命的兄弟,说是全宇宙无敌的战斗力也就是一鸡贼,整天见缝插针的占我便宜。”
天海回过头,对着花坛说道。
水无痕对着那些花草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肯定来这儿了……你的童年。”
“对啊,我的童年,整天气我爸妈。”天海道,“我说……你丫是要走了吧?”
“你说对了。”水无痕道,“不过你要是让我留下……”
“可拉倒吧。现在你出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