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兴奋的奴隶们道:「你们谁知道姓朱的把其他苦力关在哪儿?」
一个奴隶马上上前道:「小凌河边上有一处,有五十来个人,也是十个人看
守。他们在一个鱼丸厂里住着,三层楼,外墙是绿色马赛克的。就在小凌河边上!
很好找。」
「行,这位兄弟,谢了。大雷哥,这儿就交给你了。」程子介答应着走向窗
口。「老大放心。」赵长雷将程子介送到窗户边,看着程子介翻出窗外,带着另
一个部下消失在水产养殖中心的大院外,才回头召集起三十三名奴隶,开始进行
详细的组织和计划。
程子介带着另一个部下,悄悄地穿过夜幕下安静的白尾。虽然朱老五的每处
岗哨和巡逻队人数都加倍了,但现在月亮已经落山,时间已经是凌晨,人人都本
能地困倦起来,发现不了程子介的行踪。没费多少功夫,程子介就在小凌河边上
找到了那家鱼丸厂。
漆黑的夜色下鱼丸厂的那座三层小楼显得黑压压的,还散发着浓浓的鱼腥味。
病毒爆发以前,这儿应该是进行鱼粉、鱼丸、鱼饼、虾仁等水产品初步加工的工
厂,如今则成了朱老五的一部分奴隶们居住的地方。程子介带着那部下跳上工厂
大院的院墙,马上发现一楼的一间车间里晃动着灯光,隐约还传来骂声和哭声。
带着部下悄悄地跳下院墙,从院墙根下的草丛中绕过一个监控摄像头的死角,
两人一起来到了车间的窗外。很明显这正是这儿的奴隶们的住处,车间里好几个
奴隶正在哭着,哀求着什么,而两个守卫则在对他们边打边骂。
「求你了……求你了……找个医生给她……看看……血止不住……」一个男
人的声音苍老而疲惫,悲哀地痛哭着。程子介悄悄探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近四十
的中年人双手抱住一个守卫的腿,不管头上背上雨点般落下来的拳头和枪托,拼
命哀求着。而车间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无声无息,不知是死是活。
不,不是女人,程子介定睛一看,那还只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比杜小婉还要
小上两岁,充电灯暗淡的光线下,一张还带着稚气的小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纸,双
眸紧闭,嘴角染血,以程子介的视力,都无法看到她有任何呼吸的迹象,而她赤
裸的小小身体只裹着一条破烂的被单,身下肮脏的褥子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求你了……求你了啊……求你!小玉才十三岁……劳队长把她弄成这样
……也不能让她死了啊……行行好……救她一命……」那中年人终于被殴打得再
也抱不住守卫的腿,一头栽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却顾不得自己,马上
又爬起来,对着那守卫拼命磕起头来。这时另一个守卫走到那小姑娘身边,用手
中的枪口拨拉了一下小姑娘的脸,突然笑道:「别号丧了,这丫头已经断气了。」
那中年汉子顿时如同雷击一般呆住了。先前那个守卫倒有些害怕起来,对他
喝道:「看着我干什么!劳队长喜欢玩重口味,又不是我弄得!我让你见女儿最
后一面已经不错了……」
中年人突然发出一声瘆人的哀嚎,这哀嚎声中似乎凝结了人类所有的痛苦,
从地狱深处传来,吓了窗外的程子介一跳。就在这时,车间门口出现了一个小队
长的身影,那小队长带着两个部下站在门口,怒喝道:「作死呢?」说着踢了地
下那小姑娘的尸体一脚:「就是老子玩死的,怎么了?老子天上任,玩个把
小丫头算个屁呀。还反了你了。」
「姓劳的,我和你拼了。」那中年人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冲向门口。
因为悲痛和长时间奴隶生活造成的虚弱,他走路都走不稳,那劳队长看着他步履
蹒跚地走过来,冷笑一声,突然举起手中的枪,扣动了扳机。
一声震耳的枪响回荡在深暗的夜幕里,吓了所有人一跳。劳队长收起枪,看
着整张脸都被近距离的步枪子弹打得稀烂的中年人直挺挺地倒在自己面前,伸出
脚踢了他的尸体一脚,然后转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奴隶们:「都给我听好
了。当家的有令,让所有小队严格整编,淘汰不听话的和身体不好的。我可不像
你们原来的队长那么好说话。再有作死的,他就是榜样。还有!明天你们都没饭
吃!以后只要有一个人敢不满,你们其他所有人都给我陪着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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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两的尸体静静地倒在暗淡肮脏的地板上,整间车间内一片死寂。目睹了
这一切的程子介不忍卒睹,想起病毒爆发以来这么久,朱老五这儿不知发生了多
少起这样的惨剧,心中更是难以名状地觉得痛苦难忍。他们都是人啊!……在这
丧尸横行的世界里,普通人活下来这么不容易……相依为命的父女两,经历了多
少苦难,艰难的活了下来,却就这样……朱老五,你的手上到底染了多少无辜者
的血泪?你简直比丧尸还要残忍,还要可怕。我以前还天真地以为你不会像陵川
的邪教那样草菅人命,只是奴役他们而已,却没想到……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