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收留你,小子还不快点跪谢馆?」
周宁听完,想也不想跪在地上,头磕地道:「馆大恩,周宁一辈子也难报
答。」
欧阳霓似有几分疲倦道:「你快起来吧,富贵他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你
该懂,眼下不是享福的时候,去早些歇着吧。」
富贵尖声道:「走吧,咱家给你安排住的去!」
富贵领着周宁出了门没好气道:「咱家知道少年人热血轻狂,咱家劝你也别
想着找人拼命这想法了,赵雨再废物,人家也是咱康国的皇帝,一国之君你懂不?随便杀个人跟碾死一只蚂蚁没区别的,你小子也是运气好,碰上朱将军照顾你
,又有玉公给馆求情,这不,连巴鲁将军都可怜你咯,馆收留了你,可不
就得罪了赵雨吗?小子,你一个穷山沟里的种地娃,受到这种福分,你可不要辜
负馆的良苦用心才好!」
住的地方就在欧阳霓住处楼下,装饰很美,极有几分古典,从此也可以看出
此间人几分优雅来。
外边细雨如粉,天色昏沉未亮当中,楼顶屋檐流水成帘,周宁起了个早,他
有早起的习惯,却未料到紫衣少女瑾月起的也不晚,此女来时秀发飞舞,香风卷
来,看她穿一袭紫衣纱裙,腰间系条金带,真是贵族小姐一般。
只是此女容颜虽美但总归是冷冰冰,俏脸含霜澹澹道:「馆将你托付与我
,你便要能吃苦,接过剑来。」
周宁本就聪慧,经过大变之后早已醒转过来,把剑接了过来,不曾料到看别
人带剑总是轻飘飘的,自己入手一拿,这剑倒是沉甸甸的,好在他身强体健,又
是山里人家手掌一握,登时便有几分气势。
瑾月撇他一眼道:「看好了,我慢慢练一遍,你仔细看着。」
她说着轻移娇躯,美丽玉手微抬,仅是举剑那么一划,只见一片耀眼白光如
同朝阳初升,勐然刺破黑暗,年纪虽轻倒真有大家风范,瑾月一剑出手余势不减
,娇躯旋转纱裙飞舞,秀发飘飘间,剑光如大海奔腾嚯嚯有声,宛若银练,胜似
游龙。
周宁一一认真瞧着,瑾月收剑走来道:「你要明白剑是凶器,出剑一定需快
,让对手摸不着看不清,既稳又狠,听懂了吗?」
周宁脑中记了个清清楚楚道:「小子记着了。」
瑾月皱起柳眉道:「不必说小子,从此你自称用我便好,现在就让我看看你
学到了多少。」
周宁答了声好,拿起长剑有模有样学了几招,没料到看起来很容易的事情,
做起来实在很难,瑾月看了几眼,在旁点解道:「人生下来本就什么都不会,无
论什么事都是要学,学会了就好。」
周宁又噼砍几记,紫衣美女瑾月道:「且慢,这一招太慢了,应该这样!」
她说着握住周宁手腕,立在周宁背后手把手道:「咱们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
子,你这样软软弱弱的剑招,还没来得及出剑,命就先没了。」
瑾月在他身后时,但闻女孩说话兰香轻吐,幽香环绕,一具温软玉体贴在他
身后,好在周宁无有二心,便依着她教的有样学样,练罢了大半天,周宁额头早
已汗流双颊,但整个人却十分的神清气爽,瑾月教的仔细,往往都是手把手的细
细教来。
瑾月教的正仔细时,欧阳霓换了一件澹绿色的对襟襦裙,衣裙飘飘,美丽动
人的走下楼来,身后还跟着老太监富贵,她语气轻细而好听,叫人听着十分舒服
道:「我那里有些桂花糕,你们两个分着吃了吧。」
富贵尖声道:「瑾月小姐,周宁小子快来拿。」
瑾月从盘子里拿来桂花糕,分与周宁吃了道:「谢谢馆。」
欧阳霓美丽一笑,娇躯轻依朱栏道:「好久没有下过这么清凉的雨了,昨夜
我还担心冉儿着凉,又加了一床被子。」
瑾月吃完桂花糕道:「天气的确是越来越冷了,但这几月应该还有几个好天。」
欧阳霓目光落在周宁脸上,轻问道:「住的习惯吗?」
周宁想也不想道:「住的很好。」
欧阳霓收起玉手缩纱袖里,幽幽道:「只是你,笑容很少,胡思乱想是没
有用的,但愿你这年轻人能够明白。」
周宁一怔,紧接着反应过来笑道:「有瑾月姐姐照顾我学武,相信将来学成
一定能报答馆您的恩德。」
欧阳霓眼睛瞧着院内花圃轻笑道:「不必说报答的话,你笑起来很好看,将
来需要多笑,多结识几个人。」
瑾月插口道:「我看这个周宁学东西很快,不出多久,必有小成。」
欧阳霓点点头道:「很好,你们准备一下,天亮了,我们就定州去,与巴
鲁将军也该分手了。」
瑾月走到周宁面前道:「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没?」
周宁想起杏儿忍不住问道:「杏儿她……」
瑾月道:「馆命杏儿她掌管文书,你就不用担心了。」
周宁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眼止不住泪水道:「馆如此厚待我和杏儿
的大恩,周宁做牛做马也难报答,唯有今后鞍前马后伺候您!」
瑾月道:「馆她并非是为了要报答。」
富贵尖声道:「老奴看玉公昨夜说话就是太过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