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点了点头,应了声是,突然像想起了什幺似的,对秦雷道:“二少爷,老爷前些日子曾飞鸽传来书信,说是逍遥山庄已举庄搬迁至京城,我们若是回逍遥山庄,可不能回凌云山了。”
秦雷有些惊异地道:“搬至京城?那是为何?”
王麻子讶然道:“此事全因三少爷所起。二少爷莫非不知道,三少爷已经安然无恙地重回人世了吗?”
秦雷手一抖,全身上下都像失去了控制般剧烈颤抖起来,猛地站起身,失声道:“此话当真?”
王麻子道:“这是老爷在给小人的书信中提到的,二少爷莫非真不知道?三少爷如今可能也已经到了京城,老爷打算趁此机会将逍遥山庄迁至京城,会合舅老爷,再与魔门好好斗上一场。”
秦雷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缓缓地坐下,可是那双能排山倒海的大手,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一双温暖绵软的小手忽然自旁伸出,握住了秦雷的手掌,秦雷一颗心陡然静了下来,对着华玲珑点头微笑。
华玲珑与秦雷相视一笑。这善解人意的女子,虽然时时火气大了一点,但自与秦雷在一起以来,凡事都对秦雷千依百顺。她曾言道,秦雷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英雄当有大气魄,身为他的小女人,她当然要诸事听从。
虽然她对三少亦没什幺好印象,可是当她听雷少提起,是三少的一番话促使雷少下定决心正面面对与她的感情,心中不由对三少渐渐存了许多好感。如今听说三少险死还生,她心中也替秦雷感到高兴。
“好啊,阿仁总算活着回来了。我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阿仁那等坏人,又怎会如此轻易就死了?好啊,实在太好了!我们三兄弟终于又可以聚在一起,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了!老三身怀修罗魔瞳,是天命所归的乱世诸候,他也曾放言,在逐鹿天下的大计中,也要占一席之地……便让这祸害苍生的乱世,在我们三兄弟手中尽快了结吧!”
※ ※ ※ ※
天色已黑,一入夜间,白天时死气沉沉的岭南府顿时变得活跃起来,项王军那些无所事事的民兵,三五成群地趁着夜间的凉爽出门去找乐子。
本显空荡荡的岭南府在这气温稍降,有了些许凉风的夜间也恢复了少许繁荣,夜宵摊档纷纷开始营业,赌场也热闹了起来。
当然生意最好的还是由项王军作为后台的妓寨,项王军发给士兵的饷钱,借着这些娱乐性营业设施,又捞了回来。
秦雷、华玲珑、王麻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了烧饼铺,一路潜行前往城守府的。
繁荣的夜市可掩饰杀人时的异响,或喝得烂醉如泥、或赌得昏天黑地,或嫖得精尽人亡的义军士兵是不可能注意到别的事情的,这个时候杀人,比起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要更加安全。
秦雷三人在屋顶之上飞快地潜行,没有惊动任何人。义军多是贫苦百姓,对这武林人士高来高去的手段不甚明了,即使再擅战的勇猛士卒,也无法发现借着夜色在屋顶上施展轻功的武林高手。
行了一柱香的功夫,秦雷三人便到了城守府前。
偌大的城守府此时一派灯火通明,目光越过高高的大红院墙,可看到里面的楼宇。
不时有丝竹之声随风飘来,其中还夹杂着男子的放肆狂笑,女子的莺声燕语。
城守府大门前仅有两个哨兵,但是不排除还有暗哨潜伏的可能。但是这些哨兵对秦雷等人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伏在城守府对面的一栋房屋屋顶,秦雷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大业未成就已开始纵情享乐,看来项王军也是该整治一番军纪了!”
王麻子提着一把重达六十六斤的紫金鱼鳞大砍刀,伏在秦雷身旁,小声道:“项王军领袖里还是有不少能人的,也不乏与士卒同甘共苦的好将领。这陆飞凌可能是项王军中最腐败的一个了,据说当日攻下岭南府后,他掳了足足一百二十八个大户人家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以供自己及亲近部下淫乐。仅凭这一点,就算他不是魔门中人,也该死了。”
华玲珑咬牙切齿地道:“真不知道项启起兵造反究竟是想干什幺。如果仅仅是想自己当皇帝后,再继续盘剥百姓的话,这反还真不如不造,反正到头来老百姓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打死一个地主,又来一个新地主。”
秦雷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百姓支持义军,可能是希望新的皇帝不会像始皇帝那般残暴吧!毕竟在一个温和一点的皇帝统治之下,老百姓过日子都有盼头一些。更何况,现在义军残害的也都是以前那些大户人家,还未动到百姓头上,百姓这心里面,自然会认为义军是向着他们的。”
王麻子道:“二少爷言之有理。就好比当牛做马,要是挨着一个暴戾的主人,成天皮鞭加身,这牛马心里也是不会痛快的。而若是换了个和缓一点的主人,极少鞭打,虽然仍是给主人卖力,但心里多少都会痛快一点的。”
秦雷呵呵一乐:“这比喻倒极为贴切。好了,声音和最强的光线都是从城守府主楼二楼传来的,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陆飞凌应该就在那里。”
华玲珑点头道:“应该没错了。没理由城守府里开宴会,陆飞凌不在场的。雷哥,我们直接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