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我大学毕业之后,她就遇到了车祸」。陈秋实只能在这个世界
扯了个谎,要指着周若云说这就是我妈,那非把他拉到精神病院去不可。
「可怜的孩子,你妈没看到你这么有出息的一天」。冯诗晴也唏嘘道。
「这算什么出息啊」。陈秋实自嘲道「以后她会看到更好的我」。
「还挺谦虚,这么年轻就做厂长助理,那以后你不得到人民银行当行长啊!」冯诗晴一边上下翻飞地挥动着锅铲,一边打趣道。
「那没想过,当官多没劲啊,每天忙不完的应酬,喝不完的酒,有那时间陪
陪家人是再好不过的」。
「哎,我爱人要是有你这份觉悟就好咯」。
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虽然是老少配的组合,但边聊边干没一会
儿的功夫便整治了四菜一汤的丰盛家宴出来,有鸡有鱼还有肥美的螃蟹,闻着味
儿都能把他的馋虫给勾起来。
「饿了吧,快吃吧」。冯诗晴卸下围裙后坐到餐桌前道。
「这么多?就我们俩人吃么」。陈秋实虽然流着哈喇子,但基本的礼数可不
会丢。
「我刚打了电话,他们爷俩都回不来,那还管他们做什么」。冯诗晴有些郁
闷道。
「男人忙工作嘛,可以理解」。
陈秋实倒也不客气,盛汤装饭当做自家人一样,一边吃还一边赞不绝口地夸
起来,不过这味道也的确不错。南方人本就在吃这一道追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色香味形俱全之下自然是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最后捂着肚子打着饱嗝将桌上的美味一扫而空,冯诗晴并不觉得他失了礼数
,内心反而因为做的饭菜合胃口而备受鼓舞。「看到你,就想到我家那小子,以
前上学那会儿他就喜欢我做的菜,现在一个星期能回来一天就不错了」。
「那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吃的饭菜无福享受,您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我
没事儿就来蹭饭」。
「好啊!我怎么会嫌弃呢,欢迎还来不及」。冯诗晴眉开眼笑道,「我看你
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这么年轻没有妈妈照顾,不如……我做你干妈怎么样?」。
「啊?」。陈秋实惊讶地叫了一声,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坐在面前的妇人,端庄
、秀丽又不乏慈爱,倒的确有几分至亲的感觉。
「怎么?不乐意啊」。冯诗晴佯装不快道。
「乐意,乐意」。陈秋实赶忙点头,「只是你这么年轻,我都是叫姐的,突
然叫妈反而不适应呢」。
「小鬼头,讨打。我今年43了,整比你大20岁!让你叫妈一点不过份!」冯诗晴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就像对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带着宠溺的神情。
「干妈」。陈秋实于是甜甜的改了口。
「哎」。冯诗晴无比愉悦的应了一声,这年轻人不仅是心地好,又知书达理。而且和她儿子年龄相仿,不知觉中就把心里那份对儿子的宠爱投射到他的身上
来。
陈秋实完全能感受到那份温柔的关切,这是所有母亲的共性,不过在她身上
要格外强烈一些,多一个干妈又何妨?而且他穿越回来已经是无亲无故,多份亲
情也是不错的。
「秋实,这名字好听,秋天的果实」。冯诗晴又关心地道「我听说毛纺厂那
边的情况不太好,你这么年轻在那有点浪费了,你干爹还有点权力,不如让他把
你调到机关单位怎么样?」。
「干爹?」。陈秋实不喜欢这个称呼,只是想认干妈可从没想过多一个爹,心
里便多了份抗拒。儿子和父亲仿佛是天生的世仇,就没有对上眼的时候,更何况
这还是个素未谋面的干爹。「毛纺厂现在的确是遇到些困难,但厂长对我很器重
,有知遇之恩。我相信凭我的能力一定可以起死回生,我想留下来证明自己,而
不是临阵脱逃做个叛徒」。
冯诗晴微微一愣,见他的眼神里满是自信的笃定,心里不免又高看几分。知
道她身份的人,哪个不是上赶着来求她多提拔提拔,谁愿意待在一个效益不佳的
企业单位,就算要去也得找个条件好的国企。于是欣慰地笑道「我没看错你,果
然有志气,但也别勉强自己,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跟干妈提」。
「嚯,听您这口气,我以为您是国家主席呢」。陈秋实调侃道「我可得好好
抱住您这条粗腿」。
「去,没大没小的。我腿哪里粗了」。虽然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冯诗晴
不自觉的将眼光瞟向自己的双腿,笔直运城,与粗壮二字根本不沾边。
「是我粗,我粗还不行嘛」。陈秋实又道「干妈的身材这么完美,只能是小
细腿」。
「就你这小嘴甜」。冯诗晴给了他一个白眼,嗔道。
「嘿嘿,我这人没啥优点,就爱说实话。对了,干妈您具体在哪工作啊,我
心里也好有个底,以后没准有事求着您呢」。
「我在教育局,等你有事也得孩子读书的时候吧」。冯诗晴笑着揶揄道,「
不过你干爹有些能力,可以帮你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你可不能在外面胡作非
为」。
「怪不得干妈的气质这么有母性的光辉呢,敢情是位教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