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灵帝一双修长的眉毛紧蹙起来:“难道朕真的只能委曲求全……”
“当然不可!”南鹰立即接口道:“若是如此,天威何在?臣弟的意思是,既然叛军战力极高,那么与之硬拼不行,咱们便只有另辟蹊径!”
“好好好!快说!”灵帝眼中一亮:“如何另辟蹊径?”
“叛军的优点和弱点同样明显,他们擅长野战,却不擅攻城,我军应该放弃一些前线的小型城池,将百姓转移至大城,不仅断去了叛军补给的渠道,更可集中力量坚守城池!”南鹰侃侃而谈道:“同时,听说凉州物资奇缺,而叛军的后勤也一向难以保障,陛下可以派一宿将领重兵扼守其运输要道设防,并不断派出小股部队偷袭滋扰,如此一来,叛军进退两难,则必退。那时,才是衔尾追杀的最好时机!”
“砰!”这回却是灵帝喜极拍了龙几:“说得好!你南汉扬果然是名不虚传,确是一个带兵的良将!”
他怔怔的瞧着南鹰,突然轻轻一叹:“这回算是朕对不住你,不能令你沙场扬威,否则有你用兵,叛军何足堪忧?”
“那么陛下要补偿臣弟才是!”南鹰狡黠一笑:“这回臣弟又看上几个人才,请陛下恩准,将他们拨至臣弟手下如何?”
“好小子!你这是想要结党啊!”灵帝佯怒道:“是不是想要造反?干脆朕将帝位让于你算了!”
“千古奇冤哪!”南鹰脱口大叫道:“臣弟选拔人才,还不是想更好的为天子效力?哪有造反的念头,陛下还是放臣告老还乡吧!”
灵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南鹰,仿佛一直瞧入他的内心,险些令他生出掉头逃跑的想法。一个可怕的想法蓦的涌上心头,难道灵帝发现什么了?南鹰背上不禁渗出了汗水。
“唉!朕当然知道你的忠心,你的眼睛不会说谎!”灵帝突然幽幽一叹:“其实朕有一次真的想过,若你真是朕的亲弟便好了,将帝位传给你,朕还真的就此解脱了!”
南鹰的腿突然有些发抖,他强笑道:“陛下,您这话若是说给别的臣子听,只怕那人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臣弟虽然不会跪,但是逃跑总是会的!”
“你当朕真的是在戏言吗?又或者是在试探你?”灵帝苦涩一笑:“你不知道,朕的这两个儿子啊……”
他突然语声一顿:“南卿之前说,应派一员宿将扼守敌军要道,可有什么人选吗?”
“这个?”南鹰虽然庆幸再不用谈及帝位这个沉重的话题,却也一时犹豫起来:“这个人选还真不好选,此将必须老成持重,又要具备相当的威望,足可震慑敌军……”
“卢子干你觉得如何?”灵帝淡淡道:“他具备你所说的条件,忠诚方面又绝无问题,正是首选!”
南鹰心中急转,卢植虽然足可胜任,但是凉州军兵强马壮,猛将如云,万一卢植稍有不慎,只怕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这岂不是害了他?
他考虑再三,终于开口道:“陛下,卢将军虽然可以胜任,但臣弟认为,他不是最好的人选!”
“哦?说说,这是为何?”灵帝露出一丝讶然:“你一直跟着卢植,听说交情也不错,怎么竟然会认为他不是最好的人选呢?”
“禀陛下!臣弟并非此意,而是卢将军此时责任重大,不可轻易离开河北!”南鹰突然想到了历史上不久之后便会爆发张举和张纯的叛乱,立即道:“臣弟此前在河北征战,虽然平定黄巾,但是那里人心已乱,更有不少贼子潜伏待动,若是卢将军不在,只怕震不住局面!”
他停顿一下,重重道:“恕臣弟妄语,不出几年,河北之地必要再起祸端!”
“哼!”灵帝面色森然道:“这一点你没有说错,事实上那里已经出现了祸事,一会儿朕再说与你知吧!”
“如此说来,卢子干确实动不得!”灵帝凝神想了一会儿道:“你再推荐一个人!”
“皇甫将军吧!”南鹰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他是凉州名将,一直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足可震慑敌军!而且他用兵稳重,不会予敌可趁之机!”
“他?”灵帝面上闪过犹豫之色:“朕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他与凉州军素来藕断丝连,会不会?”
“陛下放心!听说他有一个独子?”南鹰阴笑道:“陛下也该留在帝都历练一下才好,今后可以独挡一面嘛!”
“善!”灵帝眼睛一亮,他微笑道:“看来,南卿才是稳重之人啊!”
“哪里哪里!臣弟不过是为天子分忧罢了!”南鹰低声一笑。他向灵帝推荐皇甫嵩,其实没有安着什么好心。皇甫嵩虽然与自己没有过节,却也不是同道中人,更可虑者,此人父子与董卓交情非浅,不逼他和凉州叛军狠狠干上一场,只怕日后真与叛军暗中勾连,那就大事不妙了。
“还有什么将才吗?一并推荐上来!”灵帝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微笑道:“听说你手下颇有一些强将,只要能沙场建功,朕绝不会亏待了他们!”
“陛下,您别想动他们,臣弟还指望着他们跑腿呢!”南鹰一口回得干干净净。开什么玩笑?若是卢植领兵,倒是可以推荐几个人去挣些功名,现在是皇甫嵩和董卓为将,万一给他们阴死几个,自己还不得哭死?
“朝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怎可公私不分?”灵帝板起脸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