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通天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枉劳用尽心机术,任我纵横独往还。”
话说元始依旧还出东门而去,众门人迎接,上了芦篷,燃灯请问曰:“老师!此阵中有何光景?”元始曰:“看不得。”南极仙翁曰:“老师既入阵中,今日如何不破了他的;让姜师弟好东行。”元始曰:“先师次长,虽然吾掌此教,况有师长在前,岂可独自专擅?候大师兄到,自有道理。”话说未了,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圣人,有玄都**帅牵住此牛,飘飘落下来。元始天尊率领众门人俱来迎接,怎见得?有诗为证: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话说元始见太上老君驾临,同众门人下篷迎接;二人携手上篷坐下,众门人下侍,拜立两旁。老子曰:“通天教弟摆此诛仙阵,反阻周兵,此是何意?使姜尚不得东行,吾因此来问他,看他有甚麽言语对我?”元始曰:“昨日贫道自专先进他阵中走了一遭,未曾与他较量。”老子曰:“你就破了他的罢了,他肯相从就罢;他若不肯相从,便将他拿上紫霄宫去见老师,看他如何讲?”二位教主坐在篷上,俱有庆云彩气,上通於天,把界牌关照耀通红。至次日天明,通天教主传下法旨,令众门人排队出去;大师兄也来了,看他今日如何讲?多宝道人同众门人,击动了金钟玉磬,迳出诛仙阵来,请老子答话。哪吒上篷来,少时芦篷香烟霭霭,瑞彩翩翩;你看老子骑着青牛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仙音隔陇闻;辟地开天为教主,炉中炼出锦乾坤。”
话说老子至阵前,通天教主打稽首曰:“道兄请了。”老子曰:“贤弟我与你三人,共立封神榜,乃是体上天应运劫数;你如何反阻周兵,使姜尚有违天命?”通天教主曰;“道兄!你休要执一偏向;广成子三进碧游宫,面辱吾教,恶语詈骂,无礼犯上,不守规榘。昨日二兄坚意,只向自己门徒,反灭我等手足,是何道理?今兄长不责自己弟子。反来怪我,此是何意?如若要我释怨,可将广成子送至碧游宫,等我发落;我便甘休。若是半字不肯,任凭兄长施为,各存二教本领,以决雌雄。”老子曰:“似你这等说话,反不偏向的;你偏听门人背後之言,大动无明之火,摆此恶阵,残害生灵。莫说广成子未必有此言语,便有也罪不致此;你就动此念头,悔却初心,有逆大道,不守清规,有犯痴之戒。你趁早听我之言,速速将此阵解释,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还掌截教;若不听我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通天教主听罢,须弭山红了半边,修行眼双睛烟起,大怒叫曰:“李耳!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三教,你如何这等欺灭我,偏心护短,一意遮饰,将我抢白?难道我不如你?吾已摆下此阵,断不与你甘休!你敢来破我此阵?”老子笑曰:“有何难哉?你不可後悔!”正是:
元始大道今舒展,方显玄都不二门。
老子复又曰:“既然要破我阵,我先让你进此阵,运用停当,我再进来,毋得令你手慌脚乱。”通天教主大怒曰:“任你进吾阵来,我自有擒你之处。”道罢,通天教主随兜转奎牛,进陷仙门去,在陷仙阙下等候老子。老子将青牛一拍,往西方兑地,来至陷仙门下,将青牛催动。只见四足祥光,白雾紫气,红云腾腾而起;老子又将太极图抖开,化一座金挢,昂然入陷仙门来。老子作歌曰:
“玄黄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五行兮在我掌握,大道兮渡进群贤。清净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弭。”
话说老子歌罢,迳入阵来。且说通天教主见老子昂然直入,却把手中雷放出,一声响亮,震动了陷仙门上的宝剑,这宝剑一动,任你人仙首落。老子大笑曰:“通天贤弟!少得无礼,看我扁拐!”劈面打来,通天教主见老子进阵,如入无人之境;不觉满面通红,偏身火发,将手中剑火速忙迎。正战斗间,老子笑曰:“你不明至道,何以管立教宗?”又一扁拐照脸打来。通天教主怒曰:“你有何道术,敢肆诛我的门徒?此恨怎消?”将剑挡拐,二圣人战在诛仙阵内,不分上下,敌斗数番。正是:
邪正逞胸中妙诀,水清处方显鱼龙。
话说二位圣人,战在陷仙门内,人人各自施威;方至半个时辰,只见陷仙门八卦台下,有许多截教门人,一个个睁睛竖目。那阵内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霞气昏迷。怎见得?
风气呼号,乾坤荡漾;雷声激烈,震动山川。电掣红绡,钻云飞火;迷日月,天地遮漫。风刮得沙尘掩面,雷惊得虎豹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