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第三次从房间内转醒并看到镜中的自己消瘦憔悴的没了人样後,他终於无力地放弃离开业这个念头。
事实上,那只不过是幻觉,一切都是亚基拉尔与阿权的恶作剧罢了。可惜艾列金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头脑里只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这个烂地方。
艾列金唉声叹气,这阵子总是独自一人躲在房间中喝闷酒。「我要孤单的老死在此了。」
「主人。」阿权轻拍艾列金的肩。
艾列金像战败的勇士,一脸颓容,他躺在长椅上手拿着酒瓶子猛灌。
「干嘛?」艾列金全身酒气,看起来连神智都不太清醒。
「您既然得到了这地方,何不好好的运用这里的人力与资源呢?只要力图振作,相信还是会有不凡的成就,而属下也会全力帮助您。」
「这荒凉的废地出不去,粮食又缺乏,要什麽没什麽,我还有什麽机会?亚基拉尔是想关死我。」说完又再度将酒猛烈地灌入喉中。
「那倒也未必,其实领主大人一直以来都固定运送粮食来此,至少保证衣食无虞,再来只要您肯打起精神就好了。」
「连澡都没得洗了,还会有什麽精神?」
阿权认为自己不应该再劝这个没用的丧志男子,他摇头转身就要走的时候,艾列金的一席话又叫住了他。
「我有个叫亚凯的朋友,他真的很悲惨,童年时期既没朋友又没亲人,也只有我这种大方的人会接纳他,与他做朋友。他因为很小就独立的关系,养成了坚毅的个性,不管现实生活造成他多大的困扰,他就是不服气,一定想办法突破。我就与他不同了,路易家世世代代都是豪门望族,虽然小的时候我就无父无母,但是我有个非常疼我的阿姨,她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不管我闯什麽大祸,她都可以把事情处理的很完美,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影响。从小到大,我从没被打骂过,每天丰衣足食,吃喝玩乐。在家有一堆下人供我使唤,在外有一群酒肉兄弟听我指挥,多威风啊!长大後凭着本事,再加上家族的帮助,闯出了一点名气。之後我和亚凯及贝尔三人联手又幸运地瓦解了国内的叛党组织,官位节节高升。在阿特纳尔事件过後我成为幸存的三人之一,被捧成了亚兰纳的英雄,你说我这一路走过来是不是顺畅无比的人生呢?」
「没错。」阿权虽然点头同意,心中却不以为然。原来你只是个纨絝子弟,不务正业的贵族少爷,怪不得连一点打击都受不了,自此一蹶不振。
「呵呵,故乡真那麽如意,那我何必留在受人歧视又生活困难的魇尘大陆呢?」艾列金喝完了酒,脸色红润,俏皮地吐着舌头,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疯卖傻。「我告诉你,我讨厌死我阿姨了。她每天都要我学东学西,今天学个击剑或飞刀,明天来学个天文或商学,後天可能又得学什麽礼仪或骑士道等,烦都烦死了。在家要像个绅士,拿个碗丶举个杯通通要照规矩来,每天叫我好好的待在家,别去交坏朋友,想不听也不行。为什麽?因为她是供我一切生活起居的阿姨,只要她一句话,我就会落得一无所有。所以我很现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从我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年纪还小的时候可以和一些狐群狗党出外干些坏事,反正天塌下来有我阿姨顶着。我有一堆刺激的事丶很坏的事都想去做,但是不行,因为我被约束的时间比自由的时间还多,完全没有个人的专属空间。长大後更加不行,为什麽?因为我是英雄,我不能做出败坏门风的事,不能做损坏名誉的事,不能违背骑士精神,不能不从上司的命令,不能在国民的眼光下自在的生活,我讨厌死那种无趣的日子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为谁而活,真是庸庸碌禄的一生。」
艾列金想再喝酒却发现酒瓶空了,於是他负气将瓶子掷出,酒瓶因此撞上石墙发出清脆响声,满地弄得皆是玻璃碎片。
「告诉你,我喜欢这个魇尘大陆。虽然你们安兹罗瑟人比我想像的还要多礼,但起码这里没人认识我,而且只要有力量就可以过着没有秩序的生活,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我想干什麽都没问题。」
「听说你拒绝被转化为安兹罗瑟人?」阿权问。
「当走狗和想自由是两回事。」艾列金回答:「亚凯比我惨多了,他都没选择安兹罗瑟人这条路。既然他都可以爬起来,那我艾列金.路易也同样可以。」
阿权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艾列金。「主人,你应该没喝醉。」
艾列金咧嘴一笑。「我看起来像是会让自己酩酊大醉到不省人事的样子吗?那只有与女人上床时才会这麽做。」他舔着嘴角,从椅子上慵懒地站起身子。「该是活动筋骨的时候了。阿权,我要你立刻去准备乾净的水让我洗澡,我不要那种有腐蚀性及混浊的泥浆水,你们安兹罗瑟人的肤质与我是不同的。」
「是的,主人。」阿权恭敬地行礼。
「等我洗完澡後,我会集合内栋和外栋的人,来一次真正的权力转移。」艾列金恢复原有的自信笑容。
「主人,您已经清楚业是什麽样的地方了吗?」阿权还有点担心。
「我怎麽会连自己的根据地都不清不楚?」艾列金伸展着左手,他满意地点头。「状况还不错,也该是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