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王欲缓步行事史太傅频出主张
赵玮和史浩回到紫竹厅谈事的时候,陈月婵正在内室休息。
其实今天一大早,她就知道建王要到临安去,她思前想后将建王目前的处境考虑了很久,但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告诉他,因为历来后妃参与朝政一直颇受争议。
更者,现在的境况也与以前有很大不同,从靖康之耻延续至今,宋皇室的兴衰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国尚不立,人更难苟活。加上这些年的屈辱和蒙羞,很多人心里上已经存在分歧,使她也不想在这上面多作努力。她知道史太傅有很多妙计,是让她心悦诚服的,她很需要史太傅在适当的时候给她很好的提醒。
她更喜欢和史太傅进行轻松有趣的交谈,既可以让她打开心扉,又可以看到自己的不足,让不明白的地方想个清楚。
目前,她只想把建王的安危放在心上,适当的时候给他一些对策,可能帮助建王解决一些问题,至于其它的事情顺其自然,这样一来,她也可以减少后妃之间的名争暗斗,建王即将登基,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何必为那些不必要的事情耗费自己的精力呢?
想到这些,她坦然很多,虽然她知道很多事情她也置身其中,身不由己,但当下,她则是为建王的前程命运着想。
她轻声地在房间里叹了一口气:
“唉!”
银铃听到陈月婵叹气的声音,问道:“王妃,您又想心思了?事情还是少想些,免得伤了气神。”
陈月婵点点头。
“有些事情即便是现在想到了,也未必能够看得明白。”
“王妃,这话愈发让我们糊涂了?”福丫不解地问道。
“人与人之间的事理容易想得明白,但是,在行事上却有很多阻碍的东西,就会让自己在有些时候未必能够办得尽如人意。”陈月婵简单地解释道。
“这就像一堆乱麻,理起来很麻烦,但是用刀剪开,便容易了,王妃您说是这理吧?”
“禅宗六祖惠能曾说过:下下人有上上智!便是这样子,银玲,你说的是实话,也在理,复杂的事情想简单也会想明白,凡事不过一个理字。”
“我知道了,要办好自己的事情,想通了想明白了,还要看时辰呢!”福丫也接口说道。
“这么短的时间,福丫也开窍了。”陈月婵说道。
福丫被陈月婵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三个人正在说话间,有人进来回话。
“王妃,建王爷和史太傅现正在紫竹厅等您呢。”
来人向陈月婵禀告道。
原来,紫竹厅的侍从已将建王和史浩回来的消息,及时传了进来。
“真是天知人意,有太傅在,就不用这样费神去想了。”
陈月婵原先半躺在贵妃塌上小憩,听见史太傅过来,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忙起身,叫福丫给她在脸上稍稍添了妆,又将零乱的头发重新梳理,插上翠绿发簪,面容顿时显得红润了许多,这才走出翠微阁到紫竹厅和史浩见面。
“官家,太傅!”
陈月婵走到紫竹厅,跟建王和史浩施礼。
史浩忙还礼,搀起陈月婵,看了她一眼,见她身体还是显得有些赢弱,关切地问道:“王妃近来一直在吃药调养吗?”
“承蒙太傅挂念,一直在坚持调养,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
陈月婵坐下后,跟史浩说道。
“这就好,身体要紧,药也要用得合理,虽说现在不如原来在汴京的日子,一切都要安排得周到,药还是坚持要吃的。听说你最近有些时候,还不大肯用药,很多补药都给减了下去。”
“太傅真是心细,连这也听说了。离开皇宫之后,有些名贵药材相应是少了些,宫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人,我想一个人节省一些,自然大家用的机会就多,以利长久之计。”
陈月婵说道。
“爱妃,这些怎么连我也不知道?”
赵玮连忙问道。
“官家,这些都是后宫琐碎之事,我看您平日里比较忙,自然不想告诉您,怕您分散精力。”陈月婵低声说话,她看了看史浩,接着说道:
“其实这些也没什么,用不着这么上心的,现在我用的药都很好,有的稀缺药材能免则免,没必要浪费,省下来,不知什么时候还能派上用场。倒是太傅心细,洞察毫厘,这些事情又怎么能瞒得过您老的眼睛。”
史浩被陈月婵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王妃现在居然夸老夫了,让老夫承受不起呀!虽然你们同是我的弟子,只是时间上不同,但能力几乎要在我之上了,真是了不起呀。我因为能够知道你们的一部分悟性和不足在那里,所以,就想到这里来,和你们商量商量,请王妃放心,其实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们世间变化的道理。”
史浩说道。
赵玮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些道理和身边的事情有什么相关呢?”
“王妃现在的心态,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柔韧而坚强,带有女性少有的个性和怜惜之情,现在,她也在帮助你整治国体事务,因为她有颗悲悯的心所以才会有如此的举动。我之所以想和你回到锦溪,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你们参出一份道理来,很多事情的发展和继续,总会有某种天然的机缘和巧合。”
“机缘和巧合?”
陈月婵不解地问道。
“是呀,你和建王皆有悲悯百姓之心,这就是难得的天意呀。百姓连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