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令牌交给爷爷,他便会得到国公府更多的重视,他依然是爷爷重点培育的对象,只要通城令牌握在爷爷手中,国公府的利益便会得到大大的提升,国公府的势力也将如日中天。r1
他从小就被教导,一切要以国公府的利益为中心,所以拿到通城令牌的那一刻,他便毫不犹豫的想要把令牌上交给沧阳。
转过回廊抵达门口,刚要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太夫人的谈话声:
“送走了也好,总比留在国公府里闹事要强,也怪我当初太急着护她,让国公府给她搅得鸡犬不宁,还影响了国公府百年来的声誉!”
她的声音带有一些怨气,沧子儒还能听到拐杖敲打地面的“咚咚”声。
他敲门的手顿在空中,事情与白千璃有关,他不觉侧耳倾听。
“娘不必自责,谁知道这个野种这么能惹事,如今孩儿将她贬去家庙,接触不到国公府,她再能折腾,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沧阳和声劝道。
“哼,要她是个能养熟的,倒也是个不错的苗子,用在国公府里不会吃亏,既然现在与我已经有了隔阂,你便派人盯着她点,她到底是个魂根凛异的奇才,还博了长公主的青睐,若他日她的能力高于你我,保不准会被她反咬一口。”
苏娥眼里乍出一抹精光,提醒道。
沧阳倒是不以为意:
“娘,您就别说笑了,以你我母子二人的修为,她又怎么会比得过我们,且那相国寺里就只有一群和尚,除了念经外便什么都不会,她就算是个魂根九级的奇才,没有人授教又怎么可能修炼有成?”
“小心驶得万年船。”苏娥瞪了沧阳一眼,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你盯着总没错,你怎么不想想,以轩儿现在对她的爱护,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袖手旁观?也不知道这野种用了什么手段,竟将轩儿蛊惑得这般执迷不悟!”
沧阳被这话呛了一口,想起沧文轩为了白千璃,不惜要跟她一起离开国公府,顿觉他母亲说得有道理,老眸突然迸出一抹狡诈,阴狠的试探道:
“娘,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直接派人在路上埋伏,把这野种给,杀了!”
最后两字,他说得犹为狠心,眼中的杀气并非虚假!
“胡闹!”苏娥顿时重重的拄了一下拐杖,怒斥:“你别忘了轩儿此时正亲自送她去相国寺,你派人去埋伏,若是把我的孙儿伤着了碰着了,老娘跟你没完!”
她也曾想过要对白千璃痛下杀手,她这一生阅人无数,心里清楚若不将白千璃彻底抹杀,日后她要报复起来,可不会留丝毫情面!
可现在令她头疼的就是沧文轩,若没有他护着,取白千璃的性命还不是唾手可得的事?
沧阳被苏娥斥得无话可说,只能低头应是,苏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先看情况吧,等她在相国寺呆上几年,日后若是出落得好,咱们不还是可以用她去为国公府谋取一些利益?说到底,她还没完全脱离咱们国公府不是?”
国公府现在子嗣单薄,若是能用她去为国公府联姻,壮大国公府的势力,也不枉国公府养她那么多年!
苏娥的话刚说完,沧阳就听出了苗头,当下便觉这条计策好!
沧子儒在外面将他们的话尽收耳中,本来想要来此上交通城令牌,可此时,他却不再想将令牌交出去。
因为国公府百年来的名声与荣誉,他从来没想过,曾祖母和爷爷,竟会想要对一个十岁的孩子痛下杀手!
他虽然不喜欢白千璃,可最终也只是停留在不喜欢的程度上,从未想过要去害她!
他从小就没接触过苏娥,可是她年轻时的事迹他没少听,在他眼里,苏娥就仿如国公府的神明,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供奉,一直对她怀予尊敬,可如今听到苏娥的话,他有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似是被什么敲碎了一般,心情,跌到了谷底。
他迟疑了一阵,欲转身就走,却不料房内传来一声厉喝:
“谁!”
是苏娥的声音,沧子儒脚步一顿,心知隐藏不了,便恭敬的回道:
“回曾祖母,是子儒。”
“你来做什么!”
苏娥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悦,虽然在门外看不到她的神情,可沧子儒却似乎能想象能出,苏娥此时警惕而怒目的模样。
沧子儒心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回道:
“母亲让子儒来汇报爷爷,千璃已经离开了国公府。”
这里是沧阳的院子,沧子儒来找沧阳实属正常,反倒是苏娥出现在沧阳的院子里,不觉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她不会再管国公府的事才对。
苏娥也想到了这一层,便没在多说,让沧阳应了两句,便让沧子儒下去。
白千璃还不知道她在前往相国寺的路上,就已经被国公府的两个掌权者给算计了一番。
相国寺建于云林山山顶,想要抵达相国寺,就需要攀爬过天梯一般的梯道,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看到一道道庄严的牌坊,梯道似是直通山顶,马车与坐轿都无法使用。
来到相国寺,相国寺的住持,虚云方丈亲自接待,白千璃原以为相国寺会很萧条,可来到这里才知道,相国寺跟皇宫相比一点也不差,相国寺主寺供奉着一尊大佛,寺院响荡着武僧铿锵有力的操练声。
寺庙浩瀚,似是占领了整个山头,白千璃只觉是来到了一个好地方,丝毫不觉得是被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