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饶是司阳冥顽不灵,可他那股为国为朝的心思,却不比任何人少,性子虽然顽固,却也是一代忠臣,这也是元始帝重用他的原因。
元始帝发话,纵使心有不爽,可司阳到底不敢再有异议,当下应道:
“臣领命。”
元始帝这么说,在座的众臣大致已经心中有数,皇上对这位新晋的国师弟子甚是欢喜,只是新人到底是新人,白千璃年纪甚不服的还大有人在,只是都按捺在心底罢了。
“早就听二皇弟说起过千璃小姐,起初本殿还不相信,如今见到本尊,果真如二皇弟所赞誉的那般,让人眼前一亮。”
一声清亮的男音在大殿响起,带着一丝沉稳,白千璃抬眸,她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模样约莫二十有余,额中饱满,眸眼温和,眉间与元始帝相似三分,头绾金冠,方才那一番言语便是从他口中说出。
从他的穿着便不难看出,这位便是元始国的太子,亓峻熙,他旁边坐着的,便是与白千璃有过一面之缘的元始国二皇子,亓荣。
“谢太子殿下谬赞。”
白千璃略一点头,以示回礼,皇宫朝席,座位均是以右为尊,亓峻熙是元始国当朝太子,竟也位居左位,由此可见元始国的国师之位只次于元始帝,连储君都未及。
亓荣一听这话连忙摆手,笑道:
“还是施大小姐眼光好,我与千璃小姐不过一面之缘,若非有施小姐在,本皇子都没机会认识千璃小姐。”
元始帝似听出了一些眉目,不觉好奇:
“这么说,你早就已经认识白千璃?”
亓荣略一恭手:
“回父皇,亦不算早,就在前几日。”
这时,坐在白千璃下位的施凝梦笑着谦逊道:
“千璃小姐是之云在天罗国结交的朋友,能够认识千璃小姐,也是之云有幸。”
白千璃眉眼闪过一丝惊愕,转瞬即逝,由于方才迟到,又被司阳挤兑了一下,她并没有好好看这方,并不知道施凝梦就坐在她下位,此时才得知,白千璃心下有些抱歉,她对施凝梦带有好感,她不希望被施凝梦认为她心存傲慢。
可现下也没有解释的机会,只能笑道:
“哪里,千璃能够认识施小姐,是千璃的福分。”
施凝梦此时身穿正宫官袍,金丝描边,落得端庄典雅,头上的装饰丝毫不显花哨,眉间一抹朱砂衬得她更为神圣,一抹英气浮于脸上。
她记得段裔曾称她为施帅,难不成施凝梦是一名帅将?女子当帅,白千璃久久未闻,可曾与施凝梦过过招的她,又觉得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哼,要不是认识施府大小姐,你又怎么可能坐在这里!”
司阳见他们互相打着礼,眉间浮起一丝不悦,最终忍无可忍的冷声哼道。
众人又是把目光落在司阳身上,白千璃不禁蹙眉,抬眸看了司阳一眼,只见他愤愤不平的瞪着自己,再看元始帝,又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模样,白千璃这才恍然大悟,这恐怕不是什么招待她的欢宴,而是想让她知道,她现在身为元始国国师弟子,众臣不服,所以特意设宴,让她以后做好心理准备的!
虽然有元始帝的圣旨在,可一国国师不能服众,也只不过是空得虚名,所以此时,元始帝跟段裔都不会帮她,庇佑得一时,庇佑不得一世。
不过眨眼之间,白千璃便心知其中的利害,掩唇一笑,辩驳道:
“司大人此话说得无理,就算千璃认识施小姐,可千璃亦是通过了国师选拔的考验才出现在这里的,司大人这话是说皇上偏心,不知轻重么?”
此话一出,元始帝倒先是一呛,慌忙举了酒杯,掩了自己的窘态,没想到这白千璃的嘴竟这般锋利,这事也敢往一国帝君身上推!
不过惊愕归惊愕,可他却没打算说话,就算他现在帮了白千璃,以后司阳也会在朝堂上针对她,与其藕断丝连,还不如今日让他们两个争个了断。r1
许是有了方才的一番对质,司阳知道白千璃是个伶牙俐齿的,心下有了准备,一声冷笑:
“哼,你不要以为皇上请你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用皇上的名义来压我,我泱泱大国讲究的是实力,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能做什么?通过国师考验?哼,谁知道有没有人帮着你作弊,让你轻松过了关!”
说话间,不经意的撇了一眼施凝梦,意有所指。
此话一落,众臣不觉一致摇头,这司大人跟施帅一开始便不对付,每日上朝总要吵那么两句,司阳为文官,主外交与城内礼节,施凝梦为帅将,如今三国和平无仗可打,然元始帝却没有收回她的兵权,她又本是女子,在这一层上,司阳心中始终不服,在挤兑白千璃的同时,亦不忘要说上施凝梦两句。
施凝梦黛眉一抬,还未等白千璃说话,便皮笑肉不笑的嗤道:
“国师通关的考官是经过众臣严格筛选,其中亦有皇上跟段国师重重把关,事后还需手笔汇报,文录记之,如此,司大人觉得千璃小姐该如何作弊?若有,皇上与段国师明察秋毫,难道会看不出蛛丝马迹,需要司大人在此出言提醒?”
司阳没有明说是她帮着白千璃作弊,她自然不会傻傻中套,司阳早已看她不顺眼,不管是何原因,论与司阳辩驳,她不会退缩。
“你们这些妇儒难免不会动妇人之仁,你若有心,别人察觉不出亦有可能!”
司阳说得大义凛然,像是煞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