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刚说完,白千璃头顶突然一痛,她蹙眉回头,质问的看着玄熙。
玄熙手指一松,神情有些木然的说道:
“不小心。”
白千璃此时是靠在床榻之上,而玄熙正好就坐在她身后,硬是不停的拿白千璃的红发编辫子,当然白千璃强烈反对,可玄熙就像铁了心一般,非要摆弄她的头发,她一时没办法,也就懒得管了。
白千璃睨了他一眼,没再理会,玄熙继续抚起她的红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他眼眸之中带着茫然,他看着散在他指间的红发,心中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久久不散,只要一眨眼,红发就会变成银发,白千璃就会变成白千雪,他该怎么做,才能永远把白千璃留在他身边?
越是这般想着,心里就越是踌躇,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让白千雪离开白千璃的体内?
他把红发攥在手里狠狠一握,黑瞳之中泛着焦虑与急促。
“玄熙!”白千璃又狠狠回头,瞪着玄熙骂道:“你是不是想我变成秃子?”
玄熙神情一顿,顿时松开手掌:
“不小心。”
“你!”白千璃气滞,气呼呼的抓回自己的头发,警告道:“不许再碰我的头发!”
扯得她要疼死!
“我帮你梳髻。”
“不用!”
“好看的发髻!”
“不需要!”
说着,白千璃作势就要起身,玄熙顿时一惊,一手将白千璃擒在怀中,白千璃惊叫一声,不禁蹙眉:
“你干嘛!”
自从那次扑在玄熙的怀里大哭之后,白千璃似乎不再排斥玄熙,或许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玄熙一直都是毫无怨言的陪在她身边,让她对玄熙的依赖更深一层。
玄熙紧紧的将她环在怀里,低头看着她,蹙眉问道:
“你要去哪?”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似乎白千璃离开他半步,便会永远离开他一般,仿佛只要他一眨间,出现在他面前的就会是白千雪。
天知道,见不到白千璃的这些日子,他的思绪就像疯了一般,日夜盼着白千璃能够醒来,近乎魔怔!
看着玄熙这副忧心的模样,白千璃好奇:
“你怎么了?我只是想倒杯水,说话说得有点渴了。”
玄熙听罢,抬眸阴沉的看了夏竹一眼,夏竹本还一脸羞红的看着两人,此时却被玄熙一个眼神吓得背脊一凉,连忙反应:
“哦!倒水!倒水!奴婢倒水!”
边说着,边急急忙忙倒了杯水递给白千璃,玄熙二话不说接过水杯,水杯一离手,夏竹转身就告退,跑得比兔子还快。
直觉告诉她,继续留在小姐身边会死得很难看!
玄熙将水杯递到白千璃唇角,擒着她不让她动手,白千璃无奈,低头抿了一口,才问道:
“玄熙,你这几日总是神秘兮兮的,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哪里的伤还没好全,让你难受?”
玄熙放下水杯,将白千璃搂得更紧,声音低沉而温柔:
“你难受,我便难受,你安好,我便安好,白千璃,我已经丧失了一个人活下去的能力,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会死!”
白千璃脸颊一红,垂眸轻轻靠在玄熙的肩膀上,嘟哝:
“你说这些话,不觉得肉麻啊?”
玄熙低头看着白千璃,眼眸深情:
“白千璃,我喜欢你。”
四目相对,白千璃的红瞳映出一丝茫然,不知如何回应,玄熙看着她的眼睛,手臂再紧两分,不让她回避,继续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眼里就只有你,是你唤醒了我沉寂了万年的心,也就只有你,才能让我不计代价,愿为你做任何事,你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思绪,你在我的世界里就像晨阳一般,照亮本属于黑暗的我,白千璃,我喜欢你,别再继续逃避我的感情,可以吗?”
白千璃双唇紧抿,心脏早已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玄熙这么认真的说出这一番话,让她更加不知所措,可她内心唯一清楚的,就是不想离开他,不知从何时起,玄熙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她的注意,她清楚,她的心不知何时已渐渐被玄熙的身影填满,她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白千璃的红瞳泛着诱人的涟漪,玄熙缓缓低头,白千璃紧张的蜷着玄熙的锦袖,没有再躲,迎着玄熙的薄唇,微微闭上双眼。
“丫的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老窝在房里!”就在玄熙的薄唇将要覆上白千璃的朱唇之时,穆玉山大大咧咧的闯门而进,隔着屏风气呼呼的嚷道:“夏竹那丫头也不知搞什么鬼,连话都不传了,你们是不是想累死老夫这把老骨头!”
白千璃顿时被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僵直的弹起,脸蛋绯红,眸眼慌乱,听着穆玉山的话,她连忙拍拍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丫的吓死她了!
能不能不要总在这种气氛之下来事啊?会折寿的啊!
见屏风内的两人不说话,穆玉山真恨不得一脚踹了这碍事的屏风,本来他一个人住得好好的,现在倒好,为了将就这两个人,硬生生的在他本就狭窄的木屋里摆了这么个玩意儿,他气呼呼的叫道:
“没死就赶紧出来,元始国那个什么王来了!”
白千璃深深呼了口气,原来是亓荣来了,抬头看了一眼玄熙,只见他脸色黑得不能再黑,黑瞳泛着深幽的杀气,紧紧的盯着屏风之外的穆玉山,大有将他大卸八块之意,白千璃“噗”的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