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仍然是一脸吃到十只蟑螂的表情,貌似不耐烦的回答:「不爱。」
杨庆乔的面容一蔫,掩不住黯然。
郑彦蹙了蹙眉,看不得他这种失望难过的模样,只好再凑近他的耳畔,嘴几乎贴上他的耳朵,很小声、很小声的补充:「才怪。」
「就说你也爱我嘛,早承认不就好了,哈哈!」小乔当即眉开眼笑,乐呵呵地又得意忘形起来。
「闭嘴,不准笑!」郑先生脸晕薄红撇开头,兵败如山倒,完全拿他没辄,可说整个人被吃得死死套得牢牢了。
吴杰志曾说他们一旦爱了,就是一辈子的事,爱情对他们来说等同自杀,因为他们会将生命交付对方。
他发现并且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爱了,这辈子确定是要自个儿拿根绳子,心甘情愿吊死在这棵名为「杨庆乔」的树上了。
发现爱,有时不一定要有多複杂、多狗血的起承转合。
有时,只是偶然间四目相对。
有时,只是习惯性的问一句今天晚上想吃什麽?
有时,只是早餐桌上递来的一片土司、一杯牛奶、一个煎得漂亮完美的荷包蛋。
有时,只是在寒冷的夜晚,用自己热热的脚去温暖杨庆乔凉凉的脚时,听见他舒适满足的歎息。
一眨眼,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爱了,而且竟然已是这麽的爱他,不管是这一秒才爱上,或者好久好久以前早把心丢给了他。
爱,就是爱。
所以,郑彦说:「明天去退租,马上全部搬过来。」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要一个当惯皇帝的人如何改得了霸道本性,杨庆乔莫可奈何的连声说好,就这麽答应了。
谁说只有郑彦拿他没辄,他不也对郑彦没法,把他的话当圣旨听。
爱情呐,是互相吃定对方的!
yī_yè_qíng睡到新老闆-28
住在一起有二种说法,一种叫同居,一种叫姘居。
小绵羊终究还是和大野狼姘居了。
咳,你问二者有何不同?简单来讲,同居可概括纯洁与不纯洁的共处一室,然而换一个「姘」字就大不相同了,更能精准表达出大总裁强拐小主管金屋藏娇,勾搭成奸。
杨庆乔就此和顶头上司不纯洁同居,文雅一点的名称叫「同居人」或「男朋友」,通俗一点的传统说法叫「姦夫」或「姘头」,见不得光的那种。
堂堂一个大企业总裁是同性恋,而且有个同居人这种事要宣扬出去了,报纸週刊还能不销售爆炸吗?
可惜这销售量杨庆乔不想让别人白白赚去,他还想光天化日不用遮着脸在路上走,而且也还不打算给家人晓得,出柜这种事要有充份的心理準备,他觉得自己还没完全準备好,坚决不肯洩露他们的秘密姦情。
郑彦无所谓,别人晓不晓得他都不在乎,他的性向以前在国外时便没刻意掩饰,回到国内也不打算说谎隐瞒,一切顺其自然。
至于床单滚滚乐这档子事儿,幸好杨庆乔先前对郑彦不举的咀咒没真的实现,否则二人哪来幸(性)福美满可言。
他们也不是每天都做做做,做给他们死,开始进入一般夫妻伴侣模式,平均算来三天一小做,五天一大做。少了办公室偷情的刺激,多了家居安稳的温情,整体而言品质都还算足够,性生活一旦和谐美满了,就家和万事兴了,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了。
二人同居后不久,年底将近,各部门都必须做年度积效考核和业务报告,负责汇整统合的文书二课忙碌了起来。
「小乔,拍谢,我家太座大人河东狮吼了。」
「课长,没关係,你快回去吧。」
「副课,我们要先走罗!」
「辛苦你们了,再见。」
「你也别太晚回家,小心冷落了周瑜哥哥。」
「周瑜哥哥也还在楼上。」杨庆乔很小声的咕哝,早习惯了她们的调侃。同事们陆陆续续的道别离开,最后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他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星期了。
桌上电话嘟嘟二声,杨庆乔盯着电脑萤幕,手伸过去接起:「我是杨庆乔,您好。」
「今天还要加班吗?」是熟悉的迷人男低音。
「事情还没做完,没办法。」
「有没有其他人在?」
「没了,都下班了,剩下我一个。」
「我下去找你。」
「不用……喂喂……」杨庆乔挂好电话,继续和大量的报表奋战。
为节约能源,天花板大灯已经关闭,只留杨庆乔的桌灯和电脑萤幕亮着,办公室中显得有些阴暗。
很快的,郑彦提着餐盒走进来。「吃点东西再做。」
杨庆乔的视线犹自胶着在电脑萤幕上。「先放着,我等一下再吃,你吃了没?」
「还没。」
「怎麽不吃?」
「想和你一起吃。」
杨庆乔顿了顿,这才将脸转向拉张椅子坐到一边的郑彦。「嗯,那一起吃吧。」
将桌上成叠的档挪开,垫上一层报纸,杨庆乔接过餐盒打开,二人就坐在狭小的办公桌前一起吃简单的晚饭,不是什麽浪漫奢华的烛光大餐,但吃起来却美味极了。
吃完,杨庆乔又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
觉得自己被严重忽略的郑彦的眉心微蹙,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乾脆不要上班,待在家裏就好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