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人身法诡异,轻功虽多半不如南宫星,但要追上恐怕也不太容易,那
飘飘忽忽的移动方式,简直就像是专为了隐藏行迹。
不看还好,在屋里探了一圈之后,床边那滩血迹反倒让南宫星思不得其解。
他当然想不到自残一事,脑中转了千个念头,怎么也猜不出为何在这种位
置会留下新鲜血痕。
矮身嗅了一嗅,并未有什么其余杂味,的确是伤口流出的血,可看样子,屋
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人绝不是来偷袭李嫦。
最后他只得把这桩事暂且放下,悄悄离去。
等到晚上过来抓了李嫦,再详加询问就是。
唯恐夜长梦多事态有变,南宫星径直回到分舵,找来王判匆匆一番调遣,临
时从千金楼那边削减小半人手,往李嫦的住处秘密布下一个口袋,一入夜半便即
动手。
匆匆交代完毕,他才留意到王判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道:「怎
么,王兄是不是有事要说?」
王判点了点头,道:「有三件事。」
「你说。」
「第一件,是峨嵋那位宋秀涟,她不见了。」
「不见了?」南宫星这下吃了一惊,疑惑道,「不是一进湖林地界,就该有
人盯住她的么?」
王判皱眉道:「没错,可她并未从正经路线进入湖林地界。往较前的暗哨问,
还见了她骑马经过。可最后……」他略一犹豫,还是道,「只找到了她的马。」
「难道是半途遭人袭击?」南宫星猜测道,「有没有打斗过的迹象?」
「有,不过出手的人武功比宋秀涟高出不少,能看到的痕迹很少,最明显的
就是马鞍被一剑削断,附近山坡上留下一只靴子,应该是宋秀涟挣扎时掉下来的。
咱们还要不要派人在附近找找看?」
反正还有齐秀清在手中,峨嵋一线灵秀五娥除了那位田灵筠,其余各人抓到
谁也是大同小异,南宫星当机立断,道:「不必,只叫外头的眼线留意好田灵筠
即可,田灵筠一旦现身,必须设法把她拿住。宋秀涟……就暂且不要管了。」
其实他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既然没有发现血迹,那说明削断马鞍那一剑
都没有伤到宋秀涟的腿脚,剑法至少也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这等高手却在掳人
之后留下一只靴子这么明显的痕迹未作处理,绝不是粗枝大叶可以解释过去的矛
盾。
但这事若安在一人头上,则变得情理。他既有精妙至极的剑法,又有绝
称不上缜密的心智,而且,论起抓走宋秀涟的动机,只怕还就数他最为单纯。
白若麟那个走火入魔的疯子,绝不能长期不沾女色,他如今似乎稍有理智,
多半不肯向常姑娘下手免得败露行迹。宋秀涟与他打过照面,脸熟在先,快马
赶路行色匆匆方便下手在后,以南宫星猜测,多半是被白若麟发现,趁机捉走,
算算时辰,这会儿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不过落进白若麟手中,又是身强体健练过武的姑娘,应该是失身不失命的结
果,南宫星实在无暇顾及,只道:「下一件呢?」
「唐门那二位千金,一早看你不在,留下话走了。」王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
眼南宫星脸色,回道。
南宫星顿时有些慌神,忙道:「他们去哪儿了?留了什么话?」
王判也连忙答道:「按他们留的话,应该是回唐炫公子那边了。唐昕姑娘偷
偷额外交代一句,说她过去探探消息,顺便把堂妹先安置在那边,交给唐炫照应,
免得您还要分心照顾。」
这话说的虽然漂亮,但南宫星心中猜测,唐昕应该多少还是有些吃他的醋,
嫌他冒险去救雍素锦,结果一去不回。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道:「嗯,还有一件呢?」
王判立刻道:「您有访客,也是一早到的,还和唐昕碰了面,属下贸然猜测,
唐昕带着妹妹告辞,多半也和这位客人有关。」
「怎么回事?」没想到不是雍素锦的原因,南宫星略觉惊讶,问道。
「客人和唐青斗起嘴,我看唐昕姑娘非常担心说漏什么,制止了几次才把他
们分开。之后就匆匆忙忙找了个借口走了。」
「来的到底是谁?」南宫星愈发诧异,不由得问道。
「还是您自己过去看吧。客人专门叮嘱了,不叫我提她的姓名。她就在之前
你养伤那间屋子里等你。」
南宫星皱眉摆了摆手,转身往后院走去。
按说能找到这地方的,就算不是楼里的同门,也是与如意楼关系密切之人,
这样的人里,他着实想不出会有谁一来就先和唐青拌一顿嘴。
匆匆赶去,他念及如今楼中内部也并不安定,保险起见,还是飞速调匀了真
气,到了门前近处,连步子也放的极轻。
贴到门外,他凝神一听,屋内的确有一个气息在轻轻吐吸,光听声音,似乎
不是什么内家高手,他这下放心了一半,右掌竖在胸前,左手一推,门扇吱嘎一
声向里打开。
屋内桌边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俏生生的少女,头挽双鬟朱点眉心,弯眉小嘴笑
起来极为可爱,一见他开门进来,当即喜出望外的站起身来,手提鹅黄纱裙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