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似乎有点认主,有时候不太听使唤。芸锦往后扯着缰绳,马醉酒似的摇摆着脑袋不是很听使唤,在惯性和重力下猛得往前栽。
芸锦死死卡住脚才勉强稳下来。
“驾!”沈辞一蹬马,马就嗖得向芸锦跑去。沈辞蹙眉道:“公主,这马烈了点,您还是和属下换一匹吧!”
芸锦倔强得狠,咬着牙毫无退让之意,似乎还和这马杠上了。“笑话,区区一匹马,我怎么就训教不好了?本公主今日就不信这个邪!”
芸锦可以强行让沈辞服从命令,但沈辞不可以,她的举动甚至不能逾越下人该做的,不然就是以下犯上。
沈辞欲言又止,“公主!您……”芸锦扔了记刀眼,“你是想现在回营地?”说罢,芸锦策马奔向远处。
沈辞只得无奈的跟上。
天上飞着一只鹰,黑漆漆的翅膀盘旋于蓝天,嘶吼般的用着洪亮的嗓音鸣叫着。是一个很好的猎物。
芸锦抽出背后的箭筒里的长箭,拉开弓装上箭眯着眼对准那鹰。沈辞挺住马,也抬头屏息凝神。
鹰翱翔在天上,绘着一个大圈飞翔,没有一刻停留。芸锦的箭头随着鹰方向的变动不断挪移着。
三二一。
箭“咻”得飞向天,直奔大雕。
令人意外的是,同一时刻还有来自反方向的另一支箭蹿来,而目标同样是那只凌厉于天上的飞鹰!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飞鹰长长的一声叫喊,撕心裂肺响彻天空。一个晃神的功夫,鹰就不见踪影——连同射中它的箭一同落下。
芸锦赶着马向林中深处跑去,沈辞紧随其后。来到了一片密林,再往前反而空旷不少,全是赤、裸、裸的土地,没有树叶当衣物遮掩。
地上是之前那只大雕,身子正中央正插着一支箭,箭深深的刺进了它的正面,贯穿着它。箭上染满了鲜血,还在“滴答滴答”的顺着柄流下。
沈辞下马,弯腰想要捡起那鹰扔到筐子里当做芸锦的战利品。她赤着手去捡,也没有嫌脏的意思。
“慢着——是哪家的狗,这么不懂规矩?”一声呵斥打断了沈辞的行为。是一个低沉的男声。这话倒是说得猖狂。
沈辞收回手,面色却无动于衷,似乎对于此等辱骂不甚在意。她抬头看见一个男子正从马上跃下。男子束着一头青发,似是比芸锦大些许之年,怎么也盖不住朝气蓬勃的面容。一身青色长袍,袖上绣着暗金流纹,腰环白玉。望着气质不菲。
这时候,沈辞听见芸锦的声音。
芸锦扫了眼男子,“见过三哥。”
沈辞进宫不久或许不认识,但芸锦则不同了。这是她“情同手足”的哥哥——三皇子。
“礼节也过了。现在该让三哥好好谈谈,我的人怎么成了三哥口中的狗了。三哥您是想和妹妹谈完再道歉,或者现在就道歉呢?”芸锦似笑非笑的看着三皇子,歪头问道。
她的人,只有她能骂。任何人,欺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