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阿弥陀佛。”净空大师将禅杖倚在墙边,缓缓踏步走入场中,朗声道,
“慕施,聂家后人终归有错在先,他如今走火入魔,放他离去,反而对他不利。
烦请三思。”
慕青莲唇角泛起一丝苦笑,道:“他若能走脱,自然有人救他。莫非大师自
忖,那焦枯竹救人的本事,能抵得过整个如意楼么?”他说话语气一向平和,此
刻难得多了几分讥刺之意,更显得格外挑衅。
净空大师微微颔首,袍袖一摆,无风自动,“既然如此,便由老衲领教佛剑
高招吧。”
田义斌面色顿时微变,且不说慕青莲有伤在身,就算好友全盛之时,以他了
解,也绝不是这老和尚的对手。他在少林辈分极高,相传一身内功精纯浑厚登峰
造极,就算是本院群僧,同辈中人武功在他之上也是屈指可数。
浓眉一扬,田义斌上前一步拉住慕青莲手臂,开口道:“你有伤,还是我…
…”
还未及说完,厅内诸人的视线就都一同往上抬去。
只因他们都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动,来自头顶的屋脊之上。
嘭!嘭嘭!又是数声闷响,紧接着一个声音怒道:“东方漠!你是来真的?”
这班江湖人耳力虽强,却也只听到一个轻哼权作回答,旋即闷声大作,连连
传来十余响。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哗啦啦一阵巨响,伴着瓦砾尘雾,两条身影凌空坠下,
半空之中对了两掌,反震两边,隔了丈余分开落下。
阔背熊腰,劲装短打的那个,正是上代炎狼赵阳。另一边一身青袍的瘦削汉
子,自然便是孤狼东方漠。
赵阳扭脸看了一眼地上蜷成一团的聂阳,凌厉目光在厅内扫了一圈,回到东
方漠身上,怒道:“我还道你也是来帮忙的,你这是发什么失心疯!”
东方漠单掌竖于胸前,冷冷道:“我没疯。他不能走。”
赵阳一眼瞄见净空大师、宋贤他们,眉头锁紧几分,道:“你什么时候同这
班人混成一气了?”
东方漠面色铁青,显得那道伤疤更加狰狞,他并不答话,只是缓缓踏上两步。
赵阳眼底流露一丝沉痛,道:“咱们这一代一起练功习武,好像兄姐妹一
样,你不喊我一声九哥也就罢了,竟然还向我动手。聂阳和你,难不成结下了杀
父之仇么!”
东方漠动作一僵,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字字道:“绝世的一身内
功,都没了。”
这话说的不甚响亮,可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东方漠压抑的
愤恨目光,正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聂阳,再蠢的人,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聂阳此刻爬起来解释那一晚的事情,恐怕也没人会信,更何况,他根本
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没问问她么?”赵阳先是一怔,旋即马上问道。
东方漠微微摇头,平平道:“她已不肯见我。”
“看来,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了。”赵阳看了一眼四周,笑道,“还有谁想来
留下我这小师侄的,不妨一起上吧。能有东方漠助拳的架,十年内找不到第二场
了!”
“不必。”东方漠说罢二字,弓步上前,一掌直直砸出。
“好,我就料理了你再说!”两人都不喜欢罗嗦,赵阳最恼恨的就是同门背
叛,运起焚心诀一掌回敬过去。
两人步法相同掌力相近,一斗起来便是惊涛骇浪般的真气相击,厅内能与这
两人一较高下的寥寥无几,加上这又是狼魂内斗,自然纷纷退开少许,不去打扰。
云盼情看他们一时分不出胜负,忙又蹲下身去,扶起聂阳透着森森寒气的头
颈,架在膝侧,轻声唤道:“聂大哥,你……你醒醒!”
内力若是输入,必定会被卷入那浑厚漩涡之中,她心焦如焚,只得曲起拇指,
用最笨的方法掐上他的人中。
聂阳浑身一颤,微微睁开双目,露出两线血红,口中泄出一串痛苦呻吟。
“聂大哥,你别慌,我带你去找玉总管,她没办法的话,我再带你找南宫楼
,你一定没事的。”云盼情心头慌乱,把聂阳抱得越来越紧,让他脸颊几乎埋
入她胸前。
喉中发出一串咕噜咕噜的细小声音,聂阳扭了扭头,面颊下意识的凑向云盼
情的胸膛,隔着衣料,轻轻压了一压。
胸前传来聂阳皮肤散发出的凉意,云盼情心头一颤,这才惊觉有些不对,那
股凉气,竟正蹭在耸起的最顶端,透过层层衣衫,令她心尖冷不丁麻酥酥的一阵
酸痒。
她本就紧张的很,被这一吓,惊得她身子一缩,双手一丢,把聂阳直接抛了
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
不料聂阳却并未就这么躺倒在那里,他顺势一翻,双手一撑站起,赤红的双
眼没有半点神采,他身子晃了一晃,好似站不稳似的踉跄了两下,孙绝凡在旁皱
眉上前,正要伸手扶他,却听他突然惨叫一声,好似见了毒蛇猛兽一样甩手躲开。
焦枯竹方才就一直在悄悄挪动,此刻恰好就在聂阳身后,他本就没受什么内
伤,立刻乘隙暴起,一爪扣向聂阳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