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因为韩梅发生一些不愉快,事后她总会哭泣着说:“于杰,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你心里有别的女人。”
她的这种感受我有过,我能理解她,但是,我没办法完全接受她,我放不下韩梅,很多时候,我都因为她对韩梅的嫉妒在疏远她。
我的理性在告诉我说:“爱情是自私的,田翠芳没什么错。如果我要给韩梅,给我的父母,给我自己的日后生活有一个交代,田翠芳是很合适的人选。她爱我,是真心的;她很善良,她能孝敬我的老人;她能让韩梅放心地去过她日后的幸福生活。”
我的感性却在告诉我说:“不,她是不能原谅的,韩梅是我最爱的人,她不可以嫉妒她,不可以说她任何一点坏话。韩梅曾经是爱我的,比她还爱我;没有一个女人能比韩梅还孝敬我的父母了;我的女人只能是韩梅,任何人都休想占去韩梅在我心中的位置。”
在我的理性和感性较量中,每次都是感性占了上峰,我要求自己对田翠芳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在灵魂深处对韩梅的爱。
对于我的表现,田翠芳很不满意,可她又无法离开我,她经常抱怨着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韩梅已经走了一年多了,你为什么总是抓住她的阴魂不放,你为什么就不能全心全意地来面对眼前实实在在爱你的人呢?”
我疏远田翠芳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我和田翠芳的交往中,和她的前夫——钱玉明也逐渐地熟悉了起来。他对我非常客气,甚至是讨好地客气。每次看到他那瘦小的身体和那双怯生生的眼睛时,我似乎都听见了他用全身的企求对我说:“大哥,求你了,我和田翠芳之间还有希望,我爱她,我们有个共同的孩子,就算为了孩子,求你成全我们吧。”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无法原谅自己,我觉得我比那两个地痞还可恶。
可无论我怎么疏远,田翠芳对我的热情却越来越强烈了。有一天,她做了很多我喜欢吃的菜,把我叫到她家,一边哭着一边问我说:“你爱我吗?”
我说:“说不清楚。”
她说:“可是我已经爱上了你。”
我说:“我知道”
她说:“知道为什么还不珍惜这份爱呢?”
我说:“我已经努力了。”
她说:“如果我和钱玉明彻底分开,你会爱上我吗?。”
我说:“和他没关系。”
她说:“如果我不再嫉妒韩梅了呢?”
我说:“这一点你没有错。”
她说:“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还对你自己这么不负责任呢?”
我说:“我也拿自己没办法。”
她说:“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知道,她这是向我下了最后通牒。我说:“我会珍惜的。”
她很满意地点点头说:“我相信我的爱会让你改变的。”
第99节女尸的镜头
就在我的理性基本上控制了我的感性,我强迫自己面对现实,珍惜田翠芳给予我的爱情两周后的一个晚上,我正在看电视,我看的是天津卫视,我一直不相信韩梅真的离开了天津,只要我有时间看电视,我都选择天津卫视。
突然,电话响了,是田翠芳家的电话号码,我一接通,就听见她的女儿在哭。
我说:“怎么了?你妈妈呢?”
小姑娘边哭边说:“妈妈肚子疼得很厉害,爸爸不在家,你快过来吧。”
我说:“好,你别害怕,叔叔马上就过去。”
可就在我放下电话的时候,我看到电视画面上正在播放着一个恐怖的消息,大概意思是:昨天,在天津南部郊区的一片小树林里,两个逃课的中学生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女尸。据警方确认,被害人是一个年轻妇女,年纪大约在二十六七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公斤,长发,容貌较好,是被人扼住喉咙窒息而死的。目前还没有人前来认尸。电视画面上也出现了女尸的镜头,但基本上看不清楚,我只看到了尸体上裹着的白色连衣裙。
这个消息让我一下子惊愕了,我立刻想到了韩梅,年龄、身高、体重、长发、白色连衣裙,基本上都符合韩梅。
我疯了似的翻着衣柜,寻找韩梅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就在我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的时候,我找到了韩梅平时最爱穿的那件白色连衣裙,我的神经从快要绷断的紧张中稍微平缓了一些。可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白色连衣裙不是我们家独有的,韩梅已经离家出走一年多了,她难道不可以再买一件吗?
很多可怕的想法一下子挤进了我的大脑,恐惧和担心在瞬间使我的喉咙像起了火一样,电话响了很多声我也意识不到应该去接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我的大脑安静了一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只是一种可能。这时候,我才想起了田翠芳女儿的电话。
可是,当我赶到田翠芳家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我来到医院,看到她的女儿和一个邻居坐在抢救室门外的椅子上。小姑娘看见我来了,就哭着跑了过来,说:“叔叔,你怎么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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