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这老鬼自命天下无敌,居然被一个不懂武功的毛头小子救了,你丢不下你那张老脸!”归藏说道。
“哎,也不能那么说,”连断道,“况且,我哪敢自命天下无敌?不说当年的你,不是还有参星先生和……”
“够了!”归藏打断他道,“什么叫当年的我?你意思是我现在不如你了?”
连断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
归藏不说话了。
“好了,我们斗了一辈子了,何必再斗下去呢?”连断道。
“你是什么意思?”归藏道,“可怜我?”
连断却不接他的话头,道:“你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身边也才有那么几个人,你这脾气,得罪的人也不比我少,终究还是危险的,你看我手下徒弟这么多,当年还是被那人打伤,以致陷入那般境地,后来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死了。”
“我可不像你这么废物。”归藏斜着眼,看着连断,“你这老鬼转性了?今天居然感谢起我了?”
“事实证明,那人是可以来找我们的,”连断继续不理归藏,兀自说道,“你在这里,又带着楼榕剑,恐怕就是那人的第一目标,不如到我那里去,连和我二人之力,或可阻他一阻。”
“不必了!”归藏道,“你以为他是那么容易出来的?参星先生说了,最短十年,他是没办法再来的。”
连断没有说话,忽然一笑,道:“你说这话,你自己都不信,不是吗?”
“那只是个意外!”归藏道,“那种鬼地方,本来就容易出现这种事情,只要不再去那里,挨上个十二三年不成问题!”
“随你吧。”连断说道。
与此同时。
楼琴渊看着眼前的人,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
师兄?师弟?
那人行完一礼,立刻上前来,一把握住楼琴渊的手说道:“当年,师父为奸人所害,以至于命悬一线,多亏师兄出手相救,师父当时生死一线,仍是感念师兄救命之恩,只是身无旁物,又因畏惧仇家追杀不敢泄露自己身份,是以传授武技,以图微报。数十年来,师父未尝相忘,只是数年前一面之缘,人海茫茫,无从寻找。我无意收得楼执素为徒,她的几个师兄来见过了你,感觉你身上似乎有我一门的武技。我听闻之后,立刻赶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找到了师兄,师父一定很高兴。这么多年来,他可没少跟我们提起你,说你是我们的师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这人一连说这么一大串,楼琴渊稍微理了一理,还是理解了过来。
“阁下……”楼琴渊说道。
“师兄,别这么叫我!”那人说道,“直接叫我师弟,或者叫我的名字也可以。我叫缚心。”
缚心?楼琴渊记了下来。能教出这么个徒弟,看来,当年那人也是一代宗师啊,拜入他们下,想来也是正途,自己这身病痛,应该是有救了。
“师兄,为何面露难色?”缚心看出楼琴渊有心事,出言问道。
楼琴渊叹了口气,当下把自己右臂疼痛之事加以告知。
缚心听了以后,微微一笑,道:“师兄不必惊慌,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稍后师弟给你以本门心法调理调理,先缓解一下,你再系统地学一学本门的武技,这疼痛自然就消失了。”
楼琴渊心头一热,这缠绕多年的疼痛终于有解决的希望了,忍不住道:“有劳了。”
“师兄那里话,同门之间,何必如此客气?”缚心道。
楼琴渊一拍脑袋,道:“哦!看我这脑袋。天这么热,怎么让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快请进,坐下歇息,喝杯茶吧!”
缚心道:“多谢师兄,师兄请!”
楼琴渊道:“这是我家,你来是做客,哪有主人先行之礼?”
缚心微笑道:“那就请师兄恕师弟放肆了。”当下大步迈开,朝着伯爵府走去。
楼琴渊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孙女。
楼执素却笑道:“爷爷,你现在是我爷爷呢,还是我师伯?”
楼琴渊偷偷问道:“别贫嘴,我还没问过你,你这个师父,是拜在谁的门下?”
楼执素笑嘻嘻地说:“你真是个糊涂徒弟,连自己的师父是谁都不知道。”
楼执素看楼琴渊面露尴尬,也不再逗他,仰起头来,非常自豪道:“我师父,乃是剑圣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