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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律带人进来时看到从善还在墙角坐着,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什么人已经溜进来过了,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他挥手让守卫出去,只带了一个守卫和一个犯人上前来,开了牢门带着那名犯人进去。
从善蹙了蹙眉,还以为他要关另一个犯人进来,一抬头林律将一个包裹丢给她。
“换上它。”林律道。
包裹里是一套女人的衣服。
从善拿着衣服笑了笑,“我以前一直奇怪林大人得罪相爷那么久,居然还在官场上稳坐不动摇到底有什么样的秘诀,如今是明白了,不是靠秉公执法,刚正不阿,而是靠你的姓氏。”这官场果然没有一个干净的,大家的伪装神乎其神。
林律紧蹙的眉没有说话,只是吩咐身后的那个犯人道:“你换上她的衣服,之后到行刑前都不要开口说话,明白吗?”
“是。”身后那个犯人应了一声,是个粗哑的男声。
从善望过去,在那幽暗的光线下看清了那名犯人的脸,绕是有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那个人……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只是脸色白的像死人。
怎么会有人和她生的一模一样……
“快些。”林律催促她,“九王爷在外面等你,你换了衣服跟我出去。”
从善将外衣脱下,换上了那套女人的衣服,林律又让她将头发扎成了女人的发髻,这才放心的带她出去,吩咐她,若是遇到有人盘问,就说她是来探监的犯人家属。
她出牢门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替她顶罪的犯人,换上她衣服坐在她刚刚坐过的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样子和她……不差分毫。
林律带着她出了地牢,刚到门口就撞上一群前来的羽林卫。
从善忙低头躲在林律身后,就听那些羽林卫道:“圣上有令提前处刑陈楚玉,圣上亲自监刑,命我们来提陈楚玉。”亮了令牌。
闻人寻还真是急着要她的命……
林律应是,请羽林卫进了牢房,对他的手下低声吩咐,“带这位家属出去,交给该交给的人。”转身跟着羽林卫去押送‘陈楚玉’。
是等羽林卫和林律押着‘陈楚玉’离开,林律的手下才敢带着她往地牢外去。
大雨的夜里,一辆马车停在地牢外的小巷中。
从善被押过去,挑帘上了马车就看到坐在马车中笑吟吟看着她的林瑞阳。
“恭贺你重获新生。”林瑞阳举杯为她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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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声大的让人心绪不宁。
温江雪被从大理寺刑房中的暗室里救出来时就看到了关心切切看着他的闻人寻。
他快步过来扶温江雪,担忧的道:“爱卿怎么会如此不小心落进刑房的机关里?这若不是有人路过听到了爱卿的声音,后果不堪设想。”
不小心?
温江雪看着他,心里明镜似的,他在下午赶来大理寺,被带进这刑房,然后他就‘不小心’掉入了这地道暗室中,一直困到如今才有人‘路过听见他的声音’。
是有多么巧合,偏在这个时候有人‘不小心’触动机关,困了他半日。
是他太大意了,没想到闻人寻为了除掉陈楚玉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困住他。
他也顾不上追究这件事,抓着闻人寻问道:“陈楚玉呢?”
闻人寻叹气道:“你那义子已经对她杀人嫁祸一事供认不讳,爱卿就不必再费心了。”
供认不讳……她认罪了?
“她人呢?”温江雪紧抓着他的腕子又问:“关在哪里?”
“已经依法惩治了。”闻人寻道。
“依法惩治?”
“对。”闻人寻无辜的看他,“杀人偿命,林大人刚刚行刑完毕。”
行刑二字如同雨声入耳,温江雪推开他快步就往外走,却在门口绊了一下几乎踉跄。
“爱卿小心些。”闻人寻挥手道:“扶爱卿去为他那大逆不道的义子收尸。”
温江雪推开过来扶他的官兵,疾步往刑场去。
那夜雨大的让人心绪难宁,像是要将整个京都淹没一般。
他耳朵中,脑海里嗡嗡作响,他什么都听不太清,他快步出了大理寺,冒雨走去那刑场。
夜雨浇的他又冷又僵,他看到封崖和薛雪站在行刑台上,脚下是一具齐腰斩断的尸体,血被大雨浇的满地都是。
他在那里僵了僵,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那尸体躺在血泊里,就在封崖的脚边,被一张草席盖了住,他看不清模样。
“打开。”他手指发僵,不想去掀开那层草席。
薛雪道:“温相爷,陈楚玉已经死了,就尽快安葬吧。”
“打开。”他只重复这两个字。
大雨太吵,这每一刻都让他煎熬,他等不及弯腰将那层草席掀开,那张脸就露在眼底下。
那张脸被雨水冲刷的像是褪了色一般,白的让人心惊。
他有些看不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看了半天无法确认,他像是忽然不认识那张脸了一般。
怎么会?一天之前她还活生生的溜回府中,半天之前……她不是还被封崖困在了暗部里吗?怎么会躺在这里?
有官兵问他:“相爷,陈楚玉的尸首是您来收?还是封大人来收?”
那个名字刺耳的令他发怒,一抬头喝道:“滚!”
那官兵忙闭了嘴。
温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