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孽。”她看着前方兵荒马乱,宫人们尖叫哭喊着被楚衍的兵将驱逐包围,刚才一路走来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人。有貌美如花的少女,还有面白无须的常侍,甚至还有一些冠冕堂皇的大臣,宫墙之下,头颅积累,血流成河。
“我不杀他们,他们要杀我啊。”楚衍倒是见惯了鲜血,无所谓,她道,“能早些结束战事,我就能早些带你远走高飞。不过我走到这里,必须要安排好一切,比如说扶植一个听话的小陛下。”
“挟天子以令诸侯,真是好算计。”
楚衍笑而不语,她还是很憧憬自己能够和花岸指点江山的。眼看着正殿就要到了,楚衍扭头对顾尚儒道:“吩咐下去,正殿就我和无涯进去,毕竟天子之所在,你们守在外面就好了。”
“可是……”
“不用可是,一个老病天子,怎么比得过从沙场走出来的我。”楚衍摇了摇头。
顾尚儒领命,然后楚衍和花岸俩人并肩走上了御垛。
楚衍凑近花岸身边,拉着她的手,略兴奋道:“你可知,千百年来,这条路只有天子与皇后能走?当初武帝与玉王是第一对以女子之身走上这里的,没想到百年之后我这个后辈还能效仿先祖。哈哈哈哈哈,你看,这感觉不错罢?”
“这不就是一条路吗?”花岸不屑睨她,“都是走路,你开心个什么?无趣。”
“好罢。”楚衍笑道,“反正以后你每天都能从这边走过。嗯,确实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不想当天子吗?”
“当天子就算了罢,不能陪你走出皇宫,那我和在宁王府有什么区别?我觉得小皇子不错,他年纪小好欺负,咱们又不能有孩子,占着皇位说不定还要被逼成婚,算了。”
“算你识相。”
说着殿门已经被人打开,楚衍和花岸相携走进去,殿门又被关上。蜡烛照亮了满殿堂皇,楚衍以前经常来这里,那是作为臣子,现在是作为贼子,心境有所不一样。她一眼就看见了衣冠整齐地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站在空旷的殿中,楚衍叹了一口气。
“陛下,您没想到臣今日会站在这里,以不一样的身份与你相见罢?”
“哼。”天子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到陛阶前,居高临下看着楚衍,“楚仲辞,你可知罪?”
“知罪?”楚衍摇头道,“臣不知。陛下想要治臣的罪,怕是不成了。现在半壁江山都归了安河郡主,你已经治不了臣的罪了。”
天子负手看着她,目光转到在一旁左顾右盼不安分的花岸身上:“她是谁?”
“她?”楚衍想了想,含笑道,“我未过门的妻子。”
“你们?”天子震惊地看着俩人,先是错愕,急着是大怒,“楚仲辞,你……”
“陛下想喝臣女的喜酒么?也好。陛下退居太上皇,还是可以喝到喜酒的。要没有什么事情,玉玺我就先拿走了,等新天子登基再还给陛下。”
楚衍看了花岸一眼,走上台阶,与天子擦肩而过。手刚碰到玉玺,天子忽然开口大笑。
“你笑什么?”
“楚仲辞,你不想知道,为何你父王会死么?”
楚衍摸了摸鼻子,温和道:“知道。陛下害死的。”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么?”
“大概是因为吴王与我父王争夺皇位,所以陛下偏向吴王,才杀了我父王罢。”
“你错了!”天子哈哈笑着,“朕根本不是偏向宁王,朕是偏向你。”
楚衍皱着眉,不想听他疯言疯语。
“宁王?你不知道吗?宁王根本不是你的亲父,你的亲父,是朕!是朕!”天子扯着楚衍的袖子,瞋目癫狂,“朕与宁王后有了你。你不过是朕一夜fēng_liú犯下的错!”
楚衍脸色大变,握着玉玺的手有些颤抖。她下意识回过头,看着花岸。
花岸担忧地看她。
楚衍努力镇定下来,走到花岸身边拉着她的手道:“不要听他胡言,他已经疯了!”
“哈哈哈哈……你不敢承认吗?朕从小到大宠你宠得文平都有怨言了,文平根本不是忌惮宁王,他忌惮的是你!你要朕告诉你事实吗?”天子弯着腰,笑得眼泪都湿润了眸子,“我告诉你,盛景六年,宁王带王后,也就是你母亲从封地而来,那天晚上朕宴请了宁王,朕和宁王都大醉了!”
楚衍气地哆嗦,猛然转身道:“住口!你住口!不许你侮辱我母后!”
“仲辞……”花岸抱着她,对天子怒目而视,“你疯了!你侮辱先人,算什么圣君?满嘴肮脏的疯子!”
“朕故意跑去偏殿,朕让皇后把你母后带到寝宫去!”
楚衍握着玉玺,沉着脸,冷声道:“你闭嘴!”
“你母后被朕玷辱了,然后就有了你!你那个父王,当了一辈子的蠢货!还以为朕对他好!朕是对你好,朕在补偿你!”
楚衍掰开花岸抓住她的手,捏着玉玺冲了上去,抓着天子的领子,重重地把玉玺砸在天子的头上。天子晕眩地跌倒在地上,额头留下鲜血,他还兀自地笑:“你算什么?你就是个杂种!你还以为你进了皇宫有什么本事?朕就是故意把你许配柳承元!朕就是故意的……”
一言不发,楚衍狰狞着脸,抬手一下又一下地用玉玺砸着尊贵的天子,她气得哆嗦,眼睛都红了,用最大的力气狠狠往下砸。鲜血溅在她身上,染红了玉玺,砸得脑浆崩裂出来,楚衍干脆双手举着玉玺,砸到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