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男人的声音,段祈雅紧闭的眼睑抖了一下,金丝被下的手指无力的动了动,却连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祈雅乖,哥哥来陪你吃饭了……”
说着,男人微笑着坐上四柱床的床沿,修长的手指轻轻磨蹭着他的脸颊。
哥哥?
听到男人这可笑的说辞,段祈雅在心中冷哼了一下,紧闭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的迹象。
这一个星期,自己这个所谓的哥哥每天都会像现在这样,微笑着替自己送上晚餐,但是过不了多久,又会气冲冲的离开。
就像现在这样……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将刚刚拿进来的饭碗打落在地,男人如天神凿刻的俊逸面孔扭曲成了一团。
“你既然回来了就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慢慢折磨你!”
折磨我么?
呵……
听到男人的话,段祈雅笑了,不知是笑自己的无力,还是笑男人的威胁。
是你将我的我下巴捏到脱臼被办法吃饭……
是你在我面前亲手杀死了母亲……
现在又来怪罪我不听话了么……
“侵犯……死……”
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关,段祈雅很努力的吐出几个字,原本清润的声线如今变得像是木头锯过银线的声音,低哑诡异。
“你!”
听到段祈雅吐出一个“死”字,男人顿时气得发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十五年了……
祈雅从自己身边逃开已经十五年了……
这十五年来,男人没有一晚睡得好,虽然他也不乏床伴,甚至让他的那些床伴跑去整容,整成和祈雅一模一样的面孔……
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那些人不是祈雅,不是那个女人的的儿子……
想到这里,男人望着段祈雅的眼神中出现了片刻的痴迷,但那痴迷很快就化成了暴戾,恶狠狠地瞪着躺在床上的段祈雅。
祈雅……
祈雅……!
我好不容易找回了你,可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伸手捏住段祈雅的下巴,男人看着他又开始流血的舌尖,愤恨不已。
如果他不是那个女人唯一的子嗣,自己g本不需要去管他的死活!
如果那个女人还活着的话,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
男人后悔……
为什么自己当初要杀了她呢……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祈雅,都那么讨厌自己呢……
好像行尸走r一般的走出房间,男人一边走,一边笑,而祈雅看着甩门而去的男人,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泪却止不住的滑落眼眶。
小彦……
又一次在心底叫着柏锡彦的小名,段祈雅只觉得自己空落落的无名指就好像自己的心一般,来了这里以后,就被掏空了……
小彦……
小彦……
隐忍住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段祈雅的身体在被罩下不停抖动,然而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有小彦的日子里……
他真的不知道……
自己还可以支持多久……
4 寻找
一个月后
站在尹家大宅的门口,柏锡彦穿着一件褐色的风衣,小心翼翼地躲在树后,注意着周遭的动向。
为了找到祈雅,柏锡彦辞了工作,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私家侦探,甚至找到了祈雅以前就读的学校,问了可能认识他的所有同学,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丝丝的蛛丝马迹,来到这栋犹如中世纪古堡一般宏伟的大宅前。
祈雅!
我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在心中默默发誓,柏锡彦一动不动地站在树后,等待着夜幕的来临。
尹家……
那个在商政各界都拥有着呼风唤雨的力量的家族,柏锡彦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报纸上看到过。
只是柏锡彦做梦也没想过,那么笨拙自闭的祈雅会和尹家扯上任何关系,现在还极有可能被尹家的人给绑走了。
看了看表,晚上八点多,越来越多的人流朝着尹家大宅涌动,而柏锡彦就准备趁着这个时候偷偷混进去。
作为一个国家的中流砥柱,尹家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对外的**尾酒会,邀请的全都是些商政名流,而自己一个刚刚向公司地上辞呈的人按照常理是怎么都不可能被邀请出席这种酒会的。
但是为了祈雅,他怎么也要试一试了!
看准时机,柏锡彦脱下穿在身上的风衣,正想趁着门口的侍从与其他客人寒暄的空档溜进去,就听到一声凛冽的叫喊声。
“站住!”
“……”
站在原地,柏锡彦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紧接着,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便向自己不断靠近。
“这位先生,您刚才还没有向门口的工作人员出示过您的邀请卡,请您现在把卡拿出来。”
站在柏锡彦的背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沈声道,而背对着他的柏锡彦则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紧握着口袋中的小刀,他当然知道非法闯入他人宅邸是多么严重的一个问题,更加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举动有多么危险,但是为了祈雅,他别无选择。
“先生,请您把邀请卡拿出来。”身后的保镖再次出声。
用余光扫了扫周围的情况,柏锡彦的手越握越紧。
因为保镖们的两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