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水杯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下,房间里还是那个样子,依然空荡荡的,沈年华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才知道不是做梦,更关键的是,他床上还坐着一个女人,一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
他收了脸上的表情,紧锁着眉头冷淡地问:“你怎么在这?”
陈培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按压下心底沸腾的不舒服,温柔地笑着说:“你昨晚喝醉了,苏遇给我打的电话,叫我给你送回来。”她毫不犹豫地将苏遇出卖,露出关切的表情:“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话还没说完,宁靖就不客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陈培忍了忍,笑着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喝这么多酒,你身体不想要啦?”她端过那杯水,递给宁靖:“喝杯蜂蜜水,解解酒气。”
宁靖没有拒绝,轻轻喝了几口,皱了皱眉,觉得与年华泡的味道不对,但也没想那么多,抬头看了看桌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多了,今天周末,倒也不用急着去公司,只是他是个工作狂,这两年沈年华不在身边,他基本上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工作,现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打开电脑工作。
他淡淡地的意味很明显,“我要工作了,你还有事吗?”
见宁靖这么无情不给面子,陈培那温柔表象也懒得继续装下去,沉了脸色好笑地问:“有事吗?”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墙上的画,用指甲在上面划了划,转过头妩媚地一笑,轻声说:“宁靖,你这是明知故问吗?你说我们俩之间有没有事?”
她这一回眸,倒是别有一番风姿。
她本来就生的丰腴,偏偏生了一张小脸,过去喜欢画浓妆,现在接触的人群不同了,所穿的衣服发型也统统改变,那一头妖媚的酒红色长发也剪成齐耳的黑色短发,配上她现在白皙干净只着了一点淡妆的皮肤,显得清纯又有气质。
宁靖有些恍惚,一刹那间竟以为是沈年华回到了自己身边。
陈培孩子打掉之后,没有好好做小月子就马上出来工作,那时候仗着年轻,仗着身体好,以为什么问题都没有,谁知道那血流了整整流了**天还不停,那时候她才知道事态严重,急忙去医院检查,医生嘱咐她要好好保养身体,不然以后可能再难要孩子。
到那时候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整个人都呆在那里,配合着医生做治疗,过后这件事情像在她心底扎了g,让她恨上宁靖和沈年华,恨的咬牙切齿,恨他们在她这么需要他们的时刻,却没有一个人来照顾她,让她一个人面对冰冷的病房,才使她下半生可能没有孩子,让她受这样的苦。
很多个日夜,她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甚至想要不要去抱养个孩子回来,到时候带到宁靖面前就说是他的孩子,就说她生下了那个孩子,以此糊弄过去。可她也知道以宁靖的无情,非常有可能带着那孩子去做nda检测,这个方法g本行不通。
她甚至想着怎么去报复宁靖和沈年华,同时心里一方面明白这件事与沈年华无关,可又恨她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对自己这么无情,跟宁靖是一丘之貉,每每想到此,她就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块一块地将她的r全部咬下来。
尤其是在深夜里,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被孤独啃咬的**蚀骨,又想到她却躺在苏遇的怀里被爱情滋润,自己却因当初的行为对她产生愧疚,越发觉得自己不值得,自己不是抢了她男朋友,而是把她从地狱里救出来自己跳进去,而那个把她拉进地狱的人却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受这种苦,自己却跑到另一个城市当总经理,还不知道跟多少女人逍遥快活、
这种情绪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缠的她整个人都像浸在仇恨的墨潭里,痛苦不堪。
白天她将所有j力都用在工作中的勾心斗角上,她x格本来就放得开,又素来j明,当全心投入的时候,业绩倒也是节节攀升,身体也跟着迅速瘦下来,而不该瘦的地方却还是像过去一样丰满,半点也没有瘦下去,穿着低x的粉色垂地长裙,站在那里楚楚动人。
宁靖只是稍一恍惚就马上回过神来,眉头挑了挑,掀开薄被,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后拿着干净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水,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脸上带着笑意望着她,“除了是p……友之外,我们之间有过别的关系吗?”他的态度是那么闲散,毫不在意地问:“还是说陈小姐……还想当我的p……友?”
若是过去的陈培,此刻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毫不犹豫地甩他一巴掌,可现在她却忍了下来,眨了眨画的很好几乎可以仿真的假睫毛,带着黑色美瞳的眼睛乌黑的像初生的婴儿,由下而上地望着他,清纯中带着诱惑地问:“如果我说是呢?”她低垂下眼睫,略带忧伤地说:“宁靖,你明知道我爱你,何苦这样伤我?”她身上渐渐陇上一层浓郁的忧伤,倒也不全是装的,想到那段时间受到的苦,她低低说:“我已经为你…………”她话音未来,便已哽咽不已,泪珠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她泪盈于睫悲伤地望着他,又带着些女孩子该有的心气,“你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如果不是爱,我何必这么不自爱?”
宁靖这个人向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