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怎么又看见你偷偷地笑了?〃
“没有哇。〃
“你笑了。〃张葛坚定地说。
“你的眼睛有问题了吧?〃
“小毫,我想,你可能是那次……留下了后遗症,应该找个大夫针灸一下。〃
小毫到镜子前照了照,说:“我的脸颊还真的有点麻木的感觉。哪天再说吧。〃
张葛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出门去给她买肝去了。巧的是,菜市场也没有肝,他就买了些鲜虾回来了。
小毫听说没有肝,显得很失望。她走进厨房去做饭。
这天夜里,小毫躺在床上突然对张葛说:“张葛,赶快把那胳膊和大腿的事情弄清楚吧。〃
“我弄不清楚。〃
“那就把它们扔掉。我们得张罗婚事了。〃
“你想什么时候?〃
“要不然就选下个星期天,怎么样?反正我们也不买什么东西,领个结婚证,请几个要好的同事和朋友吃顿饭就行了。〃
“我没意见。〃
“然后,我们要个孩子,最好是双胞胎。〃
这是小毫复活之后,他跟她在一起度过的第12个夜晚。
“小毫,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怎么总是这样吞吞吐吐的?什么事,你问吧。〃
“夜里你有没有去过……方大夫家?就是那个给你看病的内科医生。〃
小毫突然不说话了,直盯盯地看他。
就在这时候,那昏黄的灯泡灭了,整个房子都陷入黑暗中。张葛的心塞住了嗓子眼,他低低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想听吗?〃小毫的声音突然变得很y森。
张葛全身猛烈哆嗦起来。这时候,他已经快崩溃了。他嗫嚅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小毫在黑暗中怪怪地笑起来:“你害怕了。〃
“没,没有。〃
“我做梦去过他的家,那好像是他家的厨房,我还找到了一块肝,被我几口就吃掉了。〃
张葛觉得这事情越来越玄乎。他再也不想在这个女人身边躺着了,他要逃出去。
他颤颤地说:“小毫,我把蜡点着,好不好?〃
小毫竟然很爽快:“去吧。〃
他没有披外衣,穿着内衣内k就起了床,绕过小毫的身体,下了床。
他出了卧室,迅速打开通向楼道的门,急急地下楼。
他要去派出所报案。
在黑暗的楼道上,他突然撞在一个毛烘烘的东西身上,他吓得叫出声来,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楼道里声控灯亮了,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见面前竟然是那个不知叫什么动物的动物!它那绿s的毛让人很恶心。它的身子向前倾斜,呈半直立状,那双眼睛还是那样大,几乎连在了一起,它冷冷地看着张葛,低低地说:“这么晚了你去哪呀?〃
张葛傻住了。
面对这个异类,他惊恐至极,大脑一片空白,他本能地一步步往后退。
它并没有追上来,它站在那个楼梯上,眼睛一直冷冷地看着他。
张葛退到家门口,声控灯自动灭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的身子靠在自家门上,那扇门就开了,他回过头,眼前的场景让他魂飞魄散!……
华山上有一块石头,叫回心石。游人爬华山,在走到回心石之前,已经历尽艰辛,疲惫不堪,那回心石的意思就是劝你:如果你后悔的话就回心转意吧,因为前面的路更险。
现在这一章叫回心篇,含义是一样的,我们在读这个故事的时候,心理世界已经饱尝恐怖。但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如果你不想魂飞魄散,请到此为止。
欢迎你再回来。
我接着讲。
张葛透过卧室半开的门,看见吊灯又亮了,在昏暗的光束下,小毫仰面躺着,那姿势,那青白的肤s,那苍白的嘴唇,那蜷缩的十指,跟冻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接着,张葛看见她的双臂“咔吧〃“咔吧〃两声断裂了,和身子分开。然后,两条大腿也“咔吧〃“咔吧〃断裂了,分别滚到了一旁。过了一会儿,她的脑袋也“咔吧〃一声从身子上分离开来。
突然,那脑袋蹦蹦跳跳立起来,嘴角朝上咧了咧,好像在笑一样,就是那种被冻死的人的表情。
蛇头!张葛蓦地想起了那条新闻——一个人把蛇头斩下来之后,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用钳子准备把那个蛇头夹起来,扔进垃圾箱的时候,那脖子被剁得参差不齐、流着血水的蛇头突然跳起来,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右手无名指……
小毫的脑袋跳上她自己的身子,用嘴狠狠咬住她自己的前胸,撕开,叼出她自己血淋淋的肝,大口大口地吞吃起来!
张葛软软地滑坐在地上,一动都不会动了。
那脑袋听见了动静,眼睛看过来,见张葛就站在面前,毫不惊诧,一边继续吃着肝,一边低低地说:“张葛,过来,一起吃吧。〃
张葛当即魂飞魄散。
他的魂魄像一缕焦糊的油烟,扭曲着飞向黑暗的夜空。太y的背面,飘荡着很多古怪的东西,它们永远不会沉淀。而张葛的身体,直挺挺地坐在地板上,像一个木偶。
六楼的老太太在小区广场扭秧歌回来,在黑暗的楼梯上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这时候声控灯
亮了,她看见了脸s苍白的张葛。
她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叫什么,但是他跟她吵过架。
她是一个孤寡老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