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到那边没有?”他一边将文件递给妻子一边问。
阮玲看了他一眼,笑:“原来你还记得小南是你女儿?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一个女儿呢。”这话里多少有些赌气的成份。
余呈义对她向来没有办法,因为女人通常都是不讲理的,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根本不能跟生气的女人讲道理,所以只叹了口气,说:“这结婚虽说有在国外注册的,说是时髦,可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嫁了,是不是有点委屈咱们小南?”
他这样一说,阮玲的眉头也蹙了下。她当时也是反对的,总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但是余欣南说服了她。这时手机传来滴滴的提示音,她点开屏幕看了一眼,是女儿拍下来的结婚证,一个主意便冒上心头、
骆少腾想当年娶余小西时,那也是轰动全城。他现在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她还偏要与人分享这个好消息了。她保证她会让自己的女儿风光大嫁,骆少腾想不妥协都不行。
于是翌日,结婚证书在阮玲的授意下登上各大报纸、媒体平台上。她以阮家的名义对外发布这则消息,并声称那对新人正在国外享受两人时光,回来才正式婚礼。
国外的骆少腾与余欣南还不知道的情况下,阮玲已经将婚礼操持起来。媒体更是一天天刊登、转载婚礼现场细节,阮玲就这样一手操纵着这条新闻,热度足足又持续了半个月。
承办喜事总是让人觉得身心愉悦,哪怕每天都很累心里也是高兴的。这天阮家的客厅茶几上摆了几十种印好的喜贴样式,阮玲挑的都有点眼花。
“哎哟,现在的喜贴都印的这样漂亮,孙小姐回来看到一定会喜欢的。”家里的佣人见她心情好,奉茶的时候与她聊着家常。
“是啊,可是你说用哪样好?我觉得每样都好好。”阮玲眼里都是嫁女的喜悦。
“我看这样就挺好,咱们中国人还是讲究喜庆。”佣人拿起一张红色的喜贴说。
阮玲仔细瞧了瞧,摇头,拿起另一张说:“我觉得这张也不错。”
“你呀,这是挑花眼了。”佣人笑着退下去。
阮玲也觉得自己是挑花眼了,正笑着自己,突然恍然想起余欣南那丫头好像好几天没跟自己联系了,莫不是这么乐不思蜀?于是拿出手机拨了女儿的电话,那头却是关机状态。
阮玲心里正想着女儿在做什么,此时家里的座机响起来,她顺手接起,问:“哪位。”
话筒那边没人说话,反而传来女人惨烈又惊恐的叫声,她心里一突,问:“什么人?”
“难道阮总连自己女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头通过变声器传来的声音,说的却是英文。
“我女儿?是小南?”阮玲重复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发慌。
“余小姐,跟你妈妈说句话吧?”那头说。
电话背景像是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余欣南急切又慌乱的声音,喊:“妈,救我,救我。”
“小南,你怎么了?骆少腾呢?”阮玲问,然而随着脚步声,女儿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阮总确认好了吗?”那头问。
“你是什么人?”阮玲问。
“阮总那么聪明,怎么竟问些蠢问题?”那头笑。难道她以为他会告诉她?
“你求财?”她稳定了下心神问。
“对,四十亿换你女儿、女婿的命。”那头很爽快、干脆地说。
“四十亿?”阮玲重复,不过知道这不是议价的时候,便说:“我需要时间。”
“一天,明早之前会发帐号给你。”那头说完便挂了电话。
那头传来忙音的时候,阮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掉了似的,却强稳住自己打电话去让人确定骆少腾与余欣南的行踪,然后一边让人筹钱。交待完后,再也没有别的力气。
她身子瘫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时耳边都是女儿的惨叫。阮玲觉得心头绞痛难忍,已经不敢再去想像余欣南在那头正在遭遇什么。
电话打出去没多久,余呈义与她的助理都已纷纷赶回来。
“怎么回事?”余呈义问,此时已经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嫌隙,抓住妻子的手。
阮玲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丈夫时站起来,紧张地说:“小南被绑架了。”
她是一个母亲,虽然早就已经过了出事就寻找倚靠的年纪,可是此时的心却是揪着、颤着的,早就已经快撑不住。
“什么?”余呈义一脸不可置信,既而脸上的神色也如她一般担忧。当然,现在只是担心和着急是没有用的,虽然那股焦虑不可能在身体里消失,他却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们还要救女儿。
阮玲转头看了助理,问:“怎么样?”
“我们的人已经查过了,余小姐和骆少两天前就已经失踪。”助理的回答只会让他们的心一直往下沉。
“要不要报警?”余呈义询问妻子。
阮玲摇头,揪着他手臂上的衣料,感觉好像随时站不住,脑子却是清醒的:“我们不能让小南有事。”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冒不得半点险。然后转头对助理说:“赶紧去筹钱。”
四十亿这个数目虽然有些大,但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更何况是这样需要救命的时候。助理最清楚阮家的状况,虽然颇有些顾忌,但因为这关乎余欣南的性命,不得不去凑。
助理应了声离开后,阮玲身子重新跌回沙发上,浑身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