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这就是荣耀和权利啊,如果说哪个打工者不想得到它,那他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或被门框给挤了。当然又是掌声。
李春接着讲:我再宣布我的最后一项决定,当然,我们的同仁们可能都知道了,就是:每人资金十万元。好了,如果没有别的意见,散会。
会后,李春和柳芭瞅机会把他们之间的事办了办,柳芭很高兴,岂是一个高兴了得,她觉得身上的这个男人太好了,自己交了什么好运,竟鬼使神差地就碰上他了呢?李春一边卖力地工作,以期更加深入,一边嘴上还不闲着:我现在费点劲没什么,以后这费劲的活儿全靠你了,我就拜托你了。柳芭心里这个美哟,费劲的活儿,瞧他说的多好听,封官,赏钱,给差事找工作,这么多的好事,这么多的权力都交给我,还说让我受累,这个老板也真是会玩儿呀,叫人怎能不爱他。
李春和柳芭卖力地深入工作的地方,在李春办公室的套间里,这里就是传统称呼上的总统套房。这是古代人创造的奢侈概念,应该说,古代人是很能在这方面创意的,一个洗漱间,就用去黄金几十公斤,连门把手,水龙头都是纯金打制的,其实用铁打制照样能用,用金子,用的就是个派头。要在气势上压倒,战胜,不在乎浪费点钱。李春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也没有忘记老师张智祥的嘱咐,李春的理念是:正因为我要干正事,干大事,才不可以过分地节省,我就是要炫富,要向世人展示我的实力,使他们相信我甚至迷信我,就像古代某些大人物搞的个人崇拜。决定一个事业的成功与否,往往不是过程中的操作,在相当程度上取决于你能不能真正把它启动。从挖到第一桶金的经历,李春对自己掌握的新能源,或者说是自己的本事,有了更加充足的信心,他现在隐隐担心的,是自己的某些想法,是不是能得到他人的认可和配合。这里所说的他人,包括一般的平民百姓,也包括那些必须经过门槛的把关之人。但不管是什么人,李春相信,从本质上来讲,他们都是普通的人,他们有着人的一切优点和弱点,凡是人容易犯的错误,容易出现疏漏的地方,他们都一律不能免俗。所以,李春决定要造势,尽可能造出先声夺人之势。何况,这种造势是多么美丽啊,李春太喜欢这种挥金如土的感觉了,李春太热爱这种颐指气使的感觉了,李春也太依恋这种与美人相依偎的如鱼得水如胶似漆的运动了。
稍后,当李春和柳芭把个人之间的业务办妥,并对各自的服饰仪表做了与其身份相符的修整之后,就一起来到一壁相隔的宽大豪华的办公室里,正儿八经地谈起工作来了。李春照例是要坐在大班台后面的,那张主要是为了显示气派和权势的大桌子,真正有用的地方不足半平方米,而且也不一定真的能用上,从来没有一个老板在这样的大桌子后面兢兢业业点灯熬油,他们只是借助桌子的气派宣示权势。李春的手指在桌面上嗒嗒嗒地敲击着,打出一串很有节奏感的鼓点儿。这是李春在得意时的下意识动作,也是他经常招致母亲和立秋她们攻击的口实。韦子甚至说,这是李春属于朽木不可雕的确凿证据,在韦子看来,正确思维如果必须有外在的表现,就应该像他那样,微微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起码应该把眼珠子来回地转动,以显示思维敏捷活跃,除此之外,任何肢体动作都可被视为精力分散,灵感枯竭的外化表征。韦子的话,因为他到过莲花宾馆而具有了无与伦比的正确性,虽然他仅仅是来莲花宾馆开过会,替人订过房间,顶多是把别人没顾上使用的一次性卫生用具顺便带回了家,但他愣是统治了老丈人家的意识形态。
李春坐在松软的皮转椅上,悠然地打了个转儿,很惬意地回想这些,他想象不出,当初韦子是否也当真坐过这把转椅,或至少,在没人的时候偷着意淫过一把。
此时的柳芭却没有李春这么多的联想,这是个十分务实的女人,不论在身体上还是工作上,都同样地敬业,忠君。柳芭的嘴里咕噜出一连串的话,把李春刚刚宣布的三个决定细化到一个个具体的操作步骤,并折算成所需要的时间、人力和款项。李春听着十分满意,说实话,这些细账他早就算过一遍了,表面上的大大咧咧,并不等于实际上的粗枝大叶,李春还没有笨到拿自己的事业当儿戏。李春的脑子运转相当快,如同一个超级的cpu,并且他还有自己的独门绝活——生波,即便是对柳芭,他也不是如同他刻意表现出来的大撒把绝对信任或放任。柳芭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李春搭耳朵一听,就判断得**不离十,最后大手一挥:
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