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知道了。废话真多。”下了车,白浅希站在路口,往后看。其实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下车,为什么要往他的方向看。
不是已经开始遗忘他了吗,可是……是心底还是不舍吗?即使,他背叛了她,而且是用最残忍的方式……
她还是想等一次,想试着像他从前那样,等一次他。不知是想要一个解释,还是想要一个死心。
在她和他还有十步之遥的距离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张记忆里开始模糊的脸,在她的面前变得清晰。他的眉目清秀,不如梁哲云的那般浓墨重彩,也不如纪有鸣那般天生带着华丽,也不似翌晨那般精雕细刻的轮廓,但他永远有着他独特的美丽,如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这样的他似乎穿上那白衣长袍,便能羽化登仙。犹记得第一次相见,他执笔坐在公园里,用那铅笔描绘出不一样的世界。
她看着他,那一刻,他看着公园的景色,却不知道他已经成为她眼中的景色。她存了挑逗的心思,上前说道“不知我可有幸入画呢?”她本想着他会不知所措或是生气的回应她的挑逗。不想他抬起头,笑容灿烂了满园春花。“在下笔拙,只怕画不出姑娘半分神韵。”
他巧妙的拒绝了她的挑逗,而又彬彬有礼,不失风度。她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那张满面的笑意,和那人口中的话语。意识到自己被拒绝后,她却发现眼前只有他离去的那抹白色了。下次再来公园的时候,她有意无意的找寻他的身影,人群中她一眼便看出那与周围热闹人群格格不入的白色。
她走近他,在他的背后,看到他笔下的那朵漂亮的玫瑰花,分外妖娆娇媚。那瞬间,她突然很想到他的世界去看看。没等她开口说话,他却先开了口,“等你好久了呢。”又是始料未及的话。在白浅希的印象里,如他般清冷,应该有着孤傲的性情和与世隔绝的习惯,好吧,白浅希得承认她确实是古代电视剧看多了。
没等白浅希开口发出惊愕的声音,也没等白浅希伸手阻止,他已经将那张刚画好的玫瑰从速写本上撕了下来。白浅希不明所以,那幅画画的那么漂亮,他为什么要撕掉呢,刚想开口询问,他却又再次开了口,“鲜花配美人,你可愿收下它。”白浅希接过他手中的画,私下还是对他那句美人很是受用。他见她收下,低下头继续作画,“现下笔法拙劣。”白浅希皱着眉,不明白他又要用这个破理由说什么事儿。“可是,又实在想要画下你,不知你可愿等到,在下笔法成熟的那天呢?”他语气那么清,那么淡。似乎说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但是任谁都能听出那句话中的暧昧和承诺。明明是表白,却被他那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每每想起,白浅希还是会忍俊不禁……
那一瞬间的心动,似乎并不是一句回答,一个好字能来形容的。白浅希还记得当时自己那张明明不是那种轻易容易被弄红的脸,但是还是为他瞬间红了容颜。一个好字,毫不犹豫的出口。再想后悔,却看见他那张墨笔勾勒的悠然笑容,却下不了狠心去拒绝了。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一副画,就把自己给卖了。白浅希因为这事儿,没少被这一群发小儿磕碜。
如今再想起来,白浅希摸了摸嘴角,还是那么容易被往事感染。她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他的那张承诺的画,问他要,他总说笔法不够,画不出。这已经成为他们甜蜜的借口,不分手的理由。然而,似乎没有那幅画,我们依旧还是分开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也这样承诺过她呢?还是说,其实是我入不得你的画,而她才入的其中呢?
你可知道,最后的时候,我想说你眼光真差,但是话到嘴边我却没有开口,因为那个时候我才发现,纵使骄傲的我,在你面前也变得卑微。最后的尊严是不挽留,所以选择放手让你走。
十步之遥,九步,八步,白浅希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他始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在两个人之间只剩下六步的距离的时候,他抬起了头,那双清澈的如同被水洗过的眸子对上了白浅希,他一愣,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白浅希笑着看着他,看着他的失神,看着他停下来的有些僵硬的身体。他会对她说些什么呢?她又想对他说些什么呢?
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会绕开这个重逢吗?白浅希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闭上了眼,心下一个声音默默的说,如果他过来,她就去问他一个分手的理由,至少要把他最初承诺的那幅画要到,如果他绕开离去,她便从此死了这份心,只让他的模样消失在记忆的洪流之中。
打定了主意的白浅希,静静的感觉到身边的清风,一点一滴的小雨开始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我会把钟谦敬牵出来溜溜滴~~~
腻歪
“都下雨了;怎么站在这儿?”一个声音响起;白浅希睁开眼,眼前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那微微皱起的眉毛下,仔细看还能看到右眼角下那颗若有似无的朱砂痣。他似乎还残损着些儿时那祸水的妖冶潜质;粉色的衬衫衬着他的肤色;没有一点不逊和唐突,反而更添了几分文人的优雅气质。那领带有些松,解开的两个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引人遐想。
“白大小姐,你这是在扮哪门子明媚忧伤啊;这可不符合你的格调啊。”旁边后跟上来的刘曙调侃的说。刘曙和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