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楼梯口,便见沈纶不紧不慢的从楼上走下来,垂眸讲着电话,见到姚岸后他顿了顿,撂下手机说:“怎么过来了?”
姚岸挥了挥手中的资料,“来拿这些,经理说要加快进程。”
沈纶点点头,走向姚岸:“我那天见到你,看你气色不太好,现在没事儿了?”
姚岸一笑,与沈纶一道下楼,“那天不太舒服,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两人慢慢走到了大厅,烈烈骄阳无孔不入,不似盛夏时的气势汹汹,却也有些咄咄逼人的刺目,阳光下连微不可见的灰尘都无所遁形。
沈纶突然问道:“我看了新闻,说有一位南大教授在广州的某座山上失踪了,教授也叫徐英。这两天我想来想去,都不太相信,所以也没敢问你。”
姚岸怔了怔,手中的资料不知不觉被她捏皱,她努力克制想要质问的冲动,低声说:“是她。”
沈纶还想在问什么,姚岸立刻打断:“沈总,我同事该等急了,我先走了。”不待沈纶开口,姚岸便匆匆往主楼跑去了。
沈纶眯了眯眼,慢慢走向车子,司机替他开门,又看向姚岸消失的方向,说道:“昨天下班的时候,姚小姐出了点儿状况。”
沈纶淡淡的瞥了一眼司机,勾唇道:“我知道。”
那头蒋拿终于出现在派出所,直截了当的对民警说:“别他妈恶心老子了,就那种货色?”
一旁的晓琳已不再叫嚣,怯怯的抓着衣摆,防备的盯着围困自己的五个大汉,冲民警颤声:“我可是孕妇,你们就不管管!”
民警不耐嗤笑:“你也知道自己是孕妇?昨天和今天你吵得整个镇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了,蹦跶的也够了啊!”
晓琳又开始哭哭啼啼:“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他们还动手打人,那个蒋拿还把我爸打了,整个医院的人都看到了!”
兄弟们闻言,立时冲她喊:“哎哎,你可别瞎说,我们那兄弟昨天动的手,现在还关在里头呢,你想拉我们拿哥下水?睁眼说瞎话!”
民警们已被吵得头昏脑胀,派出所里的琐事一大堆,谁也不耐烦继续调解,又训了一个小时,便将他们全赶出了派出所。
晓琳疾步离开,后方的车子不断鸣笛,悠哉游哉的跟在她后头,蒋拿吸了一口烟,将烟灰弹向晓琳,晓琳往旁边躲了躲,大声喊:“你干嘛,光天化日的还想欺负人?我马上叫警察,我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德行!”
蒋拿不屑嗤笑,悠悠道:“记住,把孩子生下来,老子不碰孕妇,万一哪天孩子没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两辆车子疾驰而去。
晓琳胆战心惊,后悔不迭,她立刻拨通手机,朝那头喊:“我可只答应把蒋拿搞臭,我没想过要生孩子啊,到时候孩子没了,蒋拿再报复我怎么办!”
那头说了几句,晓琳立刻变色,颤着唇震惊难言。
姚岸精疲力尽下班离开,自行车在家中起火那日被她折腾坏了,也不知是链条出了问题,还是踏板出了问题,踩下去总像卡住了什么,“咔吱咔吱”的奏曲。骑至开发区出口,踏板突然踩空,姚岸停下车察看,才发现链条已经松松的垂挂,她烦躁的捋了捋头发,推着车慢慢前走,到家时比平日晚了半个小时,饭菜早已上桌。
屋内欢声笑语,姚岸微微惊讶,“陶志?”
陶志起身朝姚岸打招呼,姚母笑道:“这孩子,特意来看我们的,还买了一堆东西,太破费了!”
陶志挠挠头:“不破费,这些都是燕燕爱吃的。”
姚燕瑾咬着筷子,羞赧垂头,姚母愈发乐不可支。
家中简陋,不便招呼客人,吃饭和看电视都只能在这间几平米的小屋里进行,双人床已占据了大半面积,饭后将折叠桌椅收了起来,才有了些许空间。陶志与她们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姚母叹道:“这个孩子倒真是不错,我们家现在这幅样子,他还不嫌弃。”
姚燕瑾闻言,嘟了嘟嘴嘀咕:“我还没嫌弃他呢!”
夜里姚岸躺上床,小声问姚燕瑾对陶志的感觉,姚燕瑾想了想,蹙眉说:“我不喜欢他,我想找个聪明的。”
姚岸拧了拧眉,正想开口,又听姚燕瑾说:“这样也能帮帮妈妈,他这么笨,什么都不会做。”
姚岸笑了笑,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小声道:“行,顺其自然吧!”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醒来后姚岸又是腰酸背痛,这次脖颈僵硬了许久才能扭动,她轻手轻脚出门洗漱,却仍将姚母吵醒,姚岸站在洗手间里,看向镜中泛着黑眼圈的自己,又看了看打着哈欠在厨房里忙碌的姚母,涩涩苦笑。
人事部的效率极高,这日下午便通知姚岸宿舍情况,单人间的宿舍需要付费,四人间的宿舍倒还空了一间,水电费自理便可,姚岸立刻打电话告知姚母,姚母心疼道:“要跟别人住你行不行啊,还是在家里吧,或者我让你爸重新支个床,大床换掉,中间拉道帘子!”
姚岸笑道:“我又不是没住过宿舍,高中和大学不都是住宿舍吗,里面条件挺好的,还不用花钱。”
姚母心知家中的窘境,如今只能随姚岸自己决定,念了几句,她也不再强求了。
下班后蒋拿来接姚岸,吉普车停在品汁外的一个拐弯口,姚岸钻进车里,将入住宿舍的事情告诉蒋拿,蒋拿淡笑不语。
姚岸抿了抿唇,又低声道:“昨天沈纶问我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