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靳林走进来拎着她的行李箱就出去了。
唐小夕整理包包和手提电脑,跟着进电梯。
酒店大堂一楼自助餐厅,萧靳林选了位置,行李箱放在前台。
唐小夕坐下,没有客气,等他给她端来早餐。
她左看右看,往身旁的自助果篮桌上拿了点东西。
起身坐下太快,她早晨醒来总会眼前发黑,气色不好。
男人端着餐盘过来,干净修长的大手扶住了她的小胳膊,眉宇皱的深深:“出国一年把身体弄成这样。”
她拿起刀叉,“我想喝咖啡。”
萧靳林把牛奶往她面前放,“要是呆在我身边,现在身体不会是这样。”
她自己吃自己的,一个字不说,餐盘里都是她爱吃的早点。
这么多年,她的习惯没有变。
而他也记得。
萧靳林用餐巾擦净修长双手,舀粥的时候看见桌边放着一颗很小的绿色包装的薄荷小果冻。
男人视线幽深地瞥来一眼。
她低头吃饭。
两个人用餐都是慢条斯理,萧家的家教,十分优雅。
用餐完毕。
酒店旋转门的台阶前,他的车来了。
唐小夕阻止他把行李箱拎下去,不说话地看他。
男人皱眉问:“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她摇头。
萧靳林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年纪的男人站在哪里,不说什么不做什么,身形和气质都会带来些许的凌厉感。
尽管唐小夕认为,他没有萧雪政那么恐怖。
但其实,他的冷冽是在骨子里,隐藏很深的。
最终,他面色大约不好,但也没说什么,点了下头:“你想在a市上班可以,但必须住在我租的公寓,快捷酒店这种,禁止。”
唐小夕点头。
从小到大,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方式,他的语气。
见她乖顺,男人倒没二话。
“我马上飞机回深圳,你坐老林的车去公司。”
她又点头,听话的小呆鸟一样,为的恐怕也只是早点坐进车里,不想跟他多接触。
毕竟捅破了窗户纸,又没彻底说明白,朦朦胧胧,是她不习惯的尴尬。
司机打开了后座车门,她要上车。
男人终于沉下英俊的脸,长腿三两步下来台阶,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唐小夕回头,这人离得很近,薄荷的味道十分馥郁,他讲话,颇有些脾气:“就这样走?”
她看他,不知道他还要怎样。
似乎叹了口气,他微微俯颈,那只大手摸着她的手背往下,十指扣住了她的每根纤细手指,交握住,复又抬眸认真地俯视过来:“阿宝。”
声音很低沉。
唐小夕终于耳根发烫,装也装不下去了,脸上热热的。
她低了头,迅速抽出自己的手,低低地恩了一声,小松鼠一样钻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车窗也一并摇上。
她催促司机开车,墨色的玻璃车窗里,没忍住偷偷地回头看了眼,那人站在原地,单手插着裤袋,身形修长极了。
他锁着深眉,低头在发短信。
同时手机简讯提示声响起,他:别再去相亲。我每周会过来,好好上班。
唐小夕靠向椅背,禁不住地喘气,咬住下唇,清晰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回复过去:“我不相亲,那你呢?”
她盯着车窗,远远地看见他勾起薄唇。
等他回复,他却收起了手机。
……**……
中午,公司的午休时间,接到施润的电话。
唐小夕走出格子间,到有风的过道里接听的。
施润掐着时间点,忍了一上午怕她工作不敢打,孕妇的脾气有些火爆:“我问你,昨晚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呢?”
唐小夕:“……可能我住的宾馆信号不太好。”
“鬼扯你的,刘峰毅呢?”
唐小夕听姐姐的口气,好像不知道萧靳林是跟着她来的咖啡馆?
她心里一时打不定主意,总觉得变化太快,一个晚上初衷全改,皆因那人本事大。
羞耻的,对姐姐讲不出来。
快捷酒店刘峰毅送她这事一五一十说了,施润立刻八卦:“怎么样怎么样?感觉?”
唐小夕思索,只能吞吞唔唔,“一般吧。”
“我听叔叔说过,这人是圈子里年轻人中品行最好的一个了,小宝,你也别挑,眨眼你也就二十三四了。”
“我刚上班,工作还在努力阶段,心里乱的,要不缓缓吧。”
施润叹气,“我看你就是该放下的没放下,萧靳林都要结婚了!”
她不讲话。
又说了几句,她还是决定等等再告诉施润。
这么多年,一颗心始终都在忐忑上。
从前是得不到,骤然间他提出在一起,要交往,她傻傻的反而更加患得患失。
从昨晚到现在,她整个人呼呼的,感觉特别不真实。
……**……
然而下午,她就看到了真实。
下班之前工作都做好了,要到点才能走。
她无所事事,打开电脑网页,随意地浏览。
新闻头条硕大的字体却映入眼帘:ge总裁召开记者会,亲自作说明澄清过去一年来传的最热的与香港代中女老板黎毅雅的婚约,称是外人撮合,当事人并无此意,更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看完所有相关新闻,唐小夕关上电脑,在转椅里坐了好一会儿。
下班后在公交车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