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办这事儿你出了多少钱?”
曾薇薇一愣,嘿嘿笑,“姐的魅力还用出钱!”
许愿不语,心知闺蜜为她,心都操碎了。
“微微……”
她心里一时又回到上午那时的犹豫反复,忐忑的心脏打鼓,低头看着儿子小小可爱的脸蛋,情绪揪扯。
“愿愿,别退缩,都到这里了,我跟你说过我的安排了,万无一失的。”
许愿靠着车背,发狠地闭上眼睛:“一个小时对吗?”
曾薇薇点头,“最多一个小时,我这特意挑准的时间,新郎新娘离开,重要的宾客也散了,不至于闹得太大让纪家乱套。顶多让纪少措手不及,纷乱中,我就让小经理安排那个侍应生,把小侄子抱过来,你在这等着,咱们就能带着儿子回家了。”
车畅通无阻地过了保安大门。
许愿问:“监控录像怎么办?”
“嗨,这车我跟我姐们借的,纪少要查,也是查到我姐们那里。愿愿,咱戴上墨镜,裹围巾了!”
车停。
许愿深吸一口气,把睡得香香的儿子放到一旁,戴了墨镜和围巾,又接过曾薇薇递来的铺好绒毯的纸箱子。
她眼角发红,手一再地停驻。
曾薇薇探身过来,把宝宝小心翼翼放到纸箱里,手里一张字条,掖在宝宝的咯吱窝上。
许愿别开眼。
曾薇薇抱着箱子开门下车。
许愿赶紧跟上,出来车门,没有墨色的车窗遮挡,一时间晴天明日,刺她的眼睛。
跟着曾薇薇往山庄的侧门走,一路上许愿的右眼不停地眨。
她更加不安,数次低头看小箱子里的儿子。
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睡得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奶奶的,还冲妈妈扬起小嘴儿,笑了笑。
许愿痴痴地,就想,不是跳灾,是自己太紧张了,神经反射。
在侧门口,小经理过来接的。
曾薇薇站到一旁。
许愿紧皱眉头又问了一遍,小经理点头,说一定按照曾小姐的吩咐办事,那个接应的侍应生也联系好了,没事的。
她把小箱子递过去。
小经理接了,抱着宝宝转身走进走廊,走廊尽头,就是宴会大厅。
许愿顿在那里,抬脚想进去,曾薇薇托住这人,“疯啦?!”
“愿愿,我们赶紧走!声东击西,你躲到我说好的那个地方,我把车开着冲出去,混乱视线!”
推她一把。
许愿才往后面一栋的客房跑。
……**……
纪遇南第三次抬手抵住右眼睑,每次碰眼睛他都要用消毒湿巾擦一遍手指,程序繁琐,因此很引人瞩目。
和宾客说完话的简子俊扭头,皱了下眉:“遇南哥,没事吧?”
纪遇南丢掉湿巾,清越的眉宇紧蹙,右眼眼睑皮上微微泛红,仔细看看得出来跳动很快。
他五官略沉,身体不适让心情也不好,摇了下头:“昨天晚睡的缘故,可能,眼皮反射失常。”
当医生的,总惯于用科学解释一切问题。
他举目眺望诺大的宴会厅,蹙眉摘下领结:“还有几桌宾客在用餐?”
简子俊叫过来经理。
经理回答:“五桌,纪先生,分别是中岳集团老总,卫生部张部长一家,还有……”
纪遇南扫了眼,迟迟不走的,都是大老爷们喝多了,聒噪起来没完。
他又问:“楼上散客呢?”
经理恭恭敬敬报告着。
这时,宴会大厅门口走来一个侍应生,双手举着一个不大的箱子,看着像快递箱。
纪遇南并未在意,沉眉在想,怎么把这群能喝的男人以礼貌方式劝走。
他和简子俊商讨。
身旁经理出声,叫他纪少。
他正不耐烦,扭头,经理指了指一边拿快递箱的侍应生,语气惶恐:“纪少,这服/务员说是接到您的一个包裹。”
“包裹?”简子俊唏了一声。
纪遇南皱眉,男人身形立立,清若绝尘般,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五官沉静,薄唇微抿。
有些面无表情,看着是没多大反应。
也没接过那长方形的快递箱。
那个侍应生吓得有些口吃,着急地:“纪先生,您是叫纪遇南吗?这个是您的快递,我在门外从另一个服务员那里接到的。”
纪遇南心说好笑,快递怎么会送到婚礼山庄?
又不是他的家。
男人累,心情就一般,更不愿说话,猜想估计是哪个损友搞得恶作剧。
简子俊见他脸色有点冰冷,不予理睬。
悻悻地挑挑眉,斗着胆子伸出手,接过快递。
简子俊低头一瞧,显示皱眉,眯眼再细瞧那字,其实那字工整。
寄件人那边一个字没写,这边也不像正规快递,只在收件人一栏写了三个大字:纪遇南。
简子俊抬头:“遇南哥,真是你的快递!”
男人这才动了点表情,略微阴沉地垂下视线。
简子俊走几步,把箱子放到餐桌上,封了口,他撕开透明胶带,十分好奇,着急地有些粗暴地扯开。
箱子跟着动了动。
等拆开了,一股奶香扑鼻,简子俊拧眉,双手掰开纸叶,低头一瞧——
愣住了。
眉毛眼睛鼻子揪成一团,简子俊一时呼吸都没见。
纪遇南看他明显不对劲,男人的眉峰拧起,双手插袋,长腿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