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真疼你,哼,也不知道给我走走后门。”被教训的女子撅嘴,“我也属意客房部好不好,干嘛还推荐我去餐饮部。”
“还不是因为你太能吃了,只有去了餐饮部才能假公济私。”张鸣筝捂嘴取笑,拐弯时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陈洁一看来人,小脸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喊了句。“沈总。”
撞人的人还在捂着脑袋皱眉,一双柳眉皱成了破折号,耳里听到沈总二字时,肩膀轻轻抖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不敢抬眼。
“希望下次不会是客人。”
被撞的人久久才这么一句话,却叫刚进酒店并不久的两位小姑娘吓白了脸,顾客是上帝,酒店更是如此。
“对不起。”张鸣筝掩着桀骜,轻声道歉。
眼底看着的那双黑色小牛皮鞋顿了一下,随即方向一转绕过两人就往后面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助理也跟了上去。两人见此便立马送了一大口气,正要庆幸此事已了时,却不期然的身后传来声音。
“听说今天客房部西景园遭到客人投诉,作为助理竞聘的你,过来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有人大手一指,有人提心吊胆。
“鸣筝。”陈洁小声的喊了一声,张鸣筝给了她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的幽怨眼神,随即快速跟了上去。
陈洁看了半晌,随即拔腿便朝公关部跑去,大师兄救命。
张鸣筝跟着几人走到了电梯边,当那声叮响起时,助理很尽责的用手贴在了电梯边缘,最前面的高大男人抬腿走了进去,张鸣筝低着头也跟了进去,一脸严肃。
“你们去把这几日的工作日报以及五一的应急计划整理出来。”沈俊千年不变的冷着一张脸交代电梯外的两人,随即示意他们离开,电梯的门缓缓合上,一路向上,永不停息。
电梯里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张鸣筝站在他身后,隐约觉得面前一片暗沉,摸着淡色唇彩的小嘴微微翘起,一直服服帖帖在身侧的小手也开始不安分了。她伸出食指,在男人垂在身侧的掌心挠了挠,有挠了挠。就在她打算挠他第三次时,那只大手伺机而动,一把擒住了她作怪的小手,巧劲一使,小姑娘便到了身前。
“你就是治不住。”他伸手捏她的脸,冰封的脸慢慢软化,荡出一抹笑。
“沈骏,你该多笑嘛,你笑起来比你冷着脸好看多了。你要这么冲着女员工一笑,她们别提多卖力的为你做事了。”
窝在他怀里的小女孩一副乖张的模样,看的沈骏牙痒痒。牵着她进了总经办后,两人一同来到客厅的茶几前。
“千层酥!”张鸣筝欢天喜地的冲到茶几前喊道。
“听说最近你倒是很卖力的做事,为了竞聘今早跟着何韵琴将所有的客房的重新检查了一遍。”沈骏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衣服君临天下的霸气油然而生。
“师兄和你说的?”吃着东西,张鸣筝含糊不清的问道。
沈骏没有回答,倾身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张鸣筝白了他一眼,“我不希望我坐上客房部助理的位子后,有人说我是借着师兄的后门走上来的。”她有实力,那为什么要被人诟病呢,况且……青葱的小脸上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桀骜。“我对助理的位子势在必得,我本来就有这个实力嘛,别说助理了,往后师父的位子我也是要的,我要一直留在浅深的。”她说道最后,脸上难得的染上一抹红晕,眼角流光的光华落在沈骏身上。
“小傻子。”沈骏伸手牵住她的指尖,满眼怜爱。
“桌上是你爱吃的千层酥。”
一句话惊醒了沉静在回忆中的人,时间像是流水,匆匆的流过一去不复返,带走了很多青葱岁月的横冲直撞,也带走了此间年少最干净的爱情。
一别经年,她从未想过再和他相遇,不敢想,也不能想。而如今那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猛烈地吸着手上的卷烟,一支接着一支。空旷豪华的办公室内,渐渐被烟味笼罩,张鸣筝有些呼吸不畅。
顺着他的话,张鸣筝扭头看向左手,客厅还是那个客厅,茶几还是那个茶几,茶几上的千层酥还是金黄酥脆的模样,可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张鸣筝听到自己说话,声音镇定。
“这些年,过得好么?”
那人终于回头,黑色的西装映衬着他冷峻切阴沉的脸,让人不寒而栗。张鸣筝看了一眼桌角的蒂芙尼手链。
“挺好的。”她看着他,渐渐平静了心。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男人朝她走来,下意识的她便朝后退去,不想身后正是沙发,关节一档她惊呼一声就朝后仰去。朝她走来的男人加快了速度,却没有按照常理的拉住她,而是看着她跌倒,然后大掌一伸压在了她的肩上。
他蹲□看着倒在沙发上又因为他压制而起不来的人,目光扫过她的眉眼,扫过她细长的脖子,最后停在散落在沙发垫子上的长发。淬寒地眼眸渐渐解冻,最后融化成一滩温柔的春水。
“筝筝。”他的声音连带着也温柔起来,像是呼唤久归的恋人。
张鸣筝不敢应他,急促的呼吸着,脑子里不停地放映着陆尧送她回酒店的脸,回放着他走时的那句话,心里突突的跳的越发厉害。
“你让我起来。”她双手撑着沙发垫子,想要起身,却不想被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