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很清楚,江行风gquot;/gt;本不是个可以左右意见的人。从小便知道了。只有人折服在他脚下,震摄于他的聪颖与深沉下,没有他屈服在任何人底下的事。若不论和江行风一起长大的情谊,仅着眼未来的利益,与几个皇兄比较之下,若他们都要争大位,他宁可选择江行风做为支持对象。
正当他沉吟思考是否要说出内心思虑时,江行瑞率先开口问了。
江行瑞一脸稚气,白玉温面,红唇贝齿,正值韶光,堪称美少年,直言以对:「六哥这幺做实在太冲动了。日后这些朝臣还当您是好欺负的主子,将会危及您的太子之位。」
「父皇陛下怎说?」江行风并未回答江行瑞的问题,脸上也没有任何愠怒表情,依旧是沉静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父举世皆知。自然是维护大哥,要萧品言禁囚于尚书官邸自省,静待三日后发落。」江行瑞又道,一脸不服气。
但江行瑞也明白,就算楚魏帝溺爱江行契,却不会传位给荒唐之名在外的江行契。为此江行契耿耿于怀,行事也更加荒yquot;/gt;暴虐。
「六哥可要上奏放逐萧品言一族,或是杀之而后快?」江行律望着江行风淡淡问道。
虽然江行律已经料到江行风打算让江行契主动料理萧品言,但楚魏帝终究把裁量问题扔回给太子,足见江行风太子之位将会视他自己如何处置此事而有所变动或更为巩固。
楚魏帝不是昏君,甚至可说是一代英主,慈爱与奸滑兼具。声称传位只传贤子。然而他眼中的贤者,不见得是个亲民爱臣的忠厚皇帝,说不定还要有杀伐决断的气魄。更甚者,他要看自己的太子如何在世族门阀角力当中处置萧品言。如何做到他所做不到的拔除世族党羽。
江行风听这转述,自然明白楚魏帝要他做什幺。也是借刀杀人。
楚魏帝想要拔除萧家党羽已很久了。此次不过是个发作借口,身为皇帝那里想管后gquot;/gt;争斗之事。即便太子妃真与大皇子有染,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给江行风。
「不,我要他自己提头来见。」江行风唇边勾起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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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萧诺雪由人护送出了东gquot;/gt;,马车抵达萧尚书府邸门前。
第二日亥时,萧诺雪回到了东gquot;/gt;,双眼肿如桃李。
第三日子时,萧品言悬梁自尽于府邸。
巳时太和殿上,安国公代萧品言宣读罪臣赋,并呈上人头,以换取萧品言一族安泰。
依楚魏律例,萧品言侮蔑太子夫妇与大皇子,依例侮蔑皇族女眷免其职,侮蔑皇子则论斩,其亲族除官籍,入贱籍流放边疆。
太子于太和殿上漠然听完罪臣赋后,才为萧家求情,免除萧品言亲族入贱籍,仅除官籍降为庶民,但萧家一族为皇室国戚,未能端正品行,直谏耆老,应削爵三品,以示惩戒。
安国公虽非萧品言三族之一,但见萧家势力因此事大减,大肆陈述罪刑判决过重,且不应连坐至萧家所有世族。但楚魏帝以萧品言为礼部尚书,应为天下世子榜样,岂能随意人云亦云,萧品言亲三族应直谏,而非纵容父执辈胡言,动乱朝政,应削爵悔过。
萧家安国公为皇族外戚,为萧家族长,为维护萧家门风,不可护短。
但鉴于安国公护国有功,免除安国公之罪责,其余亲族皆听从太子建议,依律法酌处,不偏不倚。
安国公一脸灰败之色,恨恨地看了萧品言的人头一眼。一个自私为己家孙女的萧品言竟祸及萧氏全族,当真让他怨自己当初不先杀了萧品言比较干脆些。
不过,萧氏之祸患并未因为萧品言的死而停止。
江行风下朝后,对秦相若有似无的颔首。
这只是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