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龙笑道,“好歹也是我曾经的大哥,不知能否带我过去看望一二”
杜君柏顿首,带二人前往一顶帐篷,只见孙氏兄弟二人被绑在架上,浑身都是翻皮的伤痕,还有数不清的鞭痕和烙印,皮开绽,惨不忍睹。
甘草几乎无法自持,却被孙玉龙抓紧了手指,微微警告。
杜君柏随手夹起块烙铁,烧的通红,逼近孙伯荞,甘草手心全是冷汗,她毫无怀疑,再看下去她会不会崩溃叫出声来只听孙玉龙突然撩开帐子请道,“王爷,我倒是有些话想同你说说。”
甘草凑近了孙伯荞,忍着泪,悄悄在他耳边唤道,“伯荞,是我”
孙伯荞认出甘草,惊呆了,复又苦涩道,“甘草,你快走吧,呆在这里太危险,你救不出我们的。”
孙仲艾也已经醒过来,呆呆看着哥哥和甘草,不知在想什麽。
甘草心里又愤怒又伤心,“那老匹夫怎麽把你们折磨成这样我我想要杀了他”
孙伯荞淡淡笑了笑,道,“甘草,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来生,孙伯荞若能活得不这麽窝囊,再同你结连理。”
甘草心痛的无法呼吸,此时哪里还有误解她心中突然下了个决定。
杜君柏同孙玉龙出帐,站在角落。
孙玉龙道,“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有些诚意才是,这两个人活着,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如果问不出来什麽有用的事,不如杀了以防生变。”
杜君柏对於除掉孙墨举的孽种自然乐见其成,但也为他的心狠手辣吃了一惊,有意无意道,“我以为,你该对孙家感激涕零才对。”
孙玉龙话中有话,“此言差已,小王爷年纪相仿又相貌肖似,玉龙只觉得心生亲切,情同手足。须知血浓於水呢。”
杜君柏点头,心道,果然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呢,合该孙墨举那王八蛋有此後劫,那句血浓於水叫他很是受用,大手象征在他肩膀拍了拍,赞道,“年轻人识时务,有魄力,很好。日後你肯协助皓然,我自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二人正要合计,却听见帐中哭泣声,杜君柏冲了进去,只见甘草一哭,女儿态毕露,这女人看似柔弱如蒲草,却骨子里透着坚毅和冷漠。
“你是谁”
甘草倒抽了一口气,定了定弹跳的心,漠然应答,如愿看到那威严的面孔变了颜色。
“我是知道你儿子下落的人。”
孙玉龙本以为甘草看到孙氏兄弟活着会乖乖接受他要挟,没想到甘草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看似真的要为孙氏兄弟玉石俱焚,顿时俊脸上一片煞白,後退了两步。如果她,她真的自愿承认自己亲手杀死了杜皓然,那麽他再也帮不了她了
杜君柏眼光闪动,似信非信,目光似鹰般盯着甘草,掐着她脖子的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带我去。”
甘草艰难的呼吸了几口,道,“除非王爷放了我的朋友,并且,”她看向他身後,“我要他死”
孙玉龙闻言指节发白,捏的咯咯作响,眼中闪过迷惑失望不解,他还在想着维护她,她却要借刀杀人
倘若今日再被心爱的女子和亲生父亲一起抛弃,那麽他这一辈子,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心中却有不甘在扩大,在叫嚣:就算死,也要杀光负尽他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亲生父亲会不会为了另一个儿子而叫他去死再次抬眼,看向甘草的眼中狠无比。
杜君柏愣了愣,看到孙玉龙眼中一丝绝望时,不由隐隐有一丝良心发现,再者,这节骨眼上,若是几人都死了,定苍山群龙无首便会脱离他的掌控,何况小儿子生死未卜,这一点微薄的血脉哪能再舍弃
相通这些错综复杂,他摇摇头,“我同孙当家乃忘年之交,杀人毁约之事绝不会考虑。”他又看向甘草,只见她面上失望,但直觉这女子方才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不似作伪,又道,“放人可以,不过,我总得对朝廷出兵有个说法,这两人中,只能放一个。”
“放了我二弟”
“让仲艾走吧”
甘草竟和孙伯荞同时出声,看向孙仲艾,意识到心意相通,二人相视一笑,那一刻,往昔的嫌隙全无。
“哥哥媳妇儿我不走”孙仲艾竟没有一丁点高兴,难掩气愤和心伤。
甘草看着饶有兴趣的杜君柏,咬牙切齿道,“还请王爷回避,我来劝说他。”
待杜君柏离开,甘草突然附耳到孙仲艾耳边,“此事皆因你手下孙玉龙而起,你要和我们一起死,让你哥哥的心血毁於一旦,谁来报仇”
孙仲艾无语,恨的嘴唇咬破,“这厮待我剐了他再来陪你们──”
甘草又道,“我已经跟郭大哥说好,里应外合揭露奸贼的恶行,助你夺回山头,仲艾,你要争气,我和你哥哥还等着你搭救呢。”
甘草见他听进,给他和孙伯荞解开绳索,突然折断随身带的刀片,分成四段,为自己和孙伯荞垫在鞋底,孙伯荞面有疑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过问的时候。
三人出来,天山王倒果然放了孙仲艾出去。不过他倒是有信心,这小子孤身一人无处投奔,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待看到孙仲艾安然离去,甘草与孙伯荞相视凄楚一笑,全无了顾忌。
而那孙玉龙也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夜幕中不见了踪影。
、10鲜币156.诱捕2
杜君柏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