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就是你?”宁心儿明知故问,带着讥诮的口气说道。
“你别不服气,那个人还真就是我。” 三公子说道,“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想从我手中偷走点什么,从他认识我的那天起,他就一直想这么干。他试过千百回,想从我这里偷点什么,可一回也没得逞。我还以为他会就此死心呢。这一次我倒真是大意得很,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混入禁军当中,这才会让他偷袭得手。算便宜了这小子。”
宁心儿撇着嘴,不满地道:“那么珍贵的夜明珠被偷跑了,你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三公子淡淡地道:“人中圣贤有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区区一颗珠子,得又何欢,失又何伤,没什么好可惜的。再说,那珠子本来就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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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臣乱宋2
时间:寅时初,三刻(按今日计时,当为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地点:无名山庄,紫竹园。
宁心儿侧着脑袋,出神地凝望着三公子,那是一张她还没有看够看厌的脸,既遥远,又亲近。宁心儿道:“我有点困了,我再问一个问题就睡觉了。”
“你问吧。”三公子说道。
“饕餮临死前的样子看上去好可怜,像是在向你哀求些什么。你好像跟它说了一句神秘兮兮的话,我想一想,对,你对它说,你放心去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这个她是什么人啊?”
三公子道:“你很想知道吗?”
宁心儿见三公子怪腔怪调的,以为他又要故弄玄虚,便大声道:“废话,不想知道我问你干什么?”三公子笑道:“真是巧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也很想知道。”
宁心儿道:“谁?”她环顾四周,除了她和三公子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三公子抬头往前方的天空喊道:“下来吧,又不是无名鼠辈,何必藏头露尾。”他的话说完,过了一会儿,话的回声传了回来,竹林里除了竹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一片寂静。三公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声说道:“一大把年纪,还害什么羞,躲起来不敢见人,老不要脸。”
宁心儿见到三公子离奇的形状,吓了一跳,关切地问道:“公子,你在和谁说话呢?你是不是疯了?”
三公子道:“我没疯。我数到三,这人要是再不出来,那他就永远别想出来。”
三公子的恫吓立即收到了效果,他话才一落音,便听到前方一株高大的竹子的枝头,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影踩着竹枝,在空中一翻身,轻轻落在三公子面前。
这人在脸上蒙了块翠绿色的绸巾,他的衣衫也是翠绿色的,头上也戴了一顶翠绿色的帽子。这样一个全身绿色的人潜伏在竹枝之间,的确是很难发现。三公子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又是你?”他想起这个人来,在他找到司空空空的那天,正下着大雨,在回家的路上,正是这人不知死活地挡住他的去路。三公子又道:“上次我对你说过,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最好把你脸上那块破布摘掉,看来你根本是已经忘记我说的话了。”
那人说道:“不敢,不敢,三公子说的话,我怎么敢忘。”说完,他真的是很爽快地把蒙在脸上的绿布揭了下来,露出了他的面目。
宁心儿被那人的面目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起来,她从没见过如此呆板冷漠的一张脸。那是一张蜡黄的扁平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毫无生气,连眼珠子似乎也是被钉子钉在眼眶当中,一动不动。
三公子道:“你还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那人点点头,说:“三公子眼力好。”他的嘴唇一动不动,照样能发出声音,这让宁心儿毛骨悚然。这张脸她越看越别扭,便说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蒙一块布在脸上还不过瘾,还要再戴一张人皮面具?难道你长了一张猪脸,不好意思见人?”
那人眼中怒火一闪即逝,显见他是一个克制力极强的人。
三公子说道:“依我看,你还戴了不止一层面具。”
那人说道:“是的,我戴了三层面具。”他回答得理所当然。碰到这样一个怪人,也实在是一桩令人大开眼界的事情。
宁心儿道:“戴那么多层面具,你就不怕喘不过气来,把自己给活活憋死?”
那人不理她,连头向她这边转一下也不肯,他始终将脸一往情深地对着三公子,尽管那是一张让人倒尽胃口的脸,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宁心儿怒道:“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那人依然故我,对她不理不睬。宁心儿野蛮脾气上来,她本来就对这个躲在竹梢上偷听她和三公子说话的人满腔怒火。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放在旁边的几颗桃子就朝那人扔了过去,那人仍然死盯着三公子,像个木偶,桃子准确地砸在那人的脑袋和胸前,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三公子道:“心儿,你先歇会儿,累了一宿了。我代你收拾他就行了。”
宁心儿道:“嗯,交给你了。你办事,我放心。”
那人道:“三公子,你早就知道我藏在竹子上面?”
三公子道:“那是自然,我一走进竹林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那人道:“三公子好耐性,明知道我在上面刺探消息,还能忍那么久才把我叫下来。”
三公子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