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雪埋井。”
无情看看圆桌,再瞄瞄井口,好像有点明白了:“山上的地底水,那就是温泉
了?”
绮梦反问:“大捕头对我客栈门前的这口井很有兴趣?”
无情道:“我怕有人在井里下毒。”
绮梦道:“我刚才已跟大捕头提过,我们这儿的杜小月。何文田都是辨毒高手。”
无情道:“我这边的铜剑、小余都善于识毒,此外,聂兄更是用毒高手。”
“我是鬼。”聂青咧咧嘴巴,“鬼比毒更毒。”
绮梦道:“那就好了,我们都不怕人下毒。那大捕头还担心井水作啥?”
无情道:“也许,我刚才感兴趣的是:万一我到冬天时还滞留在这儿,会不会
缺少食水。现在我感兴趣的是:到了冬天,我会不会一不小心,推车滚落到井里去
了?雪深足可埋井,我万一落井,你们可不要下石啊!”
大家听了,都有点笑不出。
四憧尤然。
好一会,何梵才半信半疑地问:“我们……真的要留那么久?”
无情淡淡一笑:“我只是开玩笑罢了。就算真的踏雪陷阶,也只是我们办案事
了,他日再来此地旅游的趣事而已。”
三剑一刀童听了,这才松了半口气。却听言宁宁道:“要真的误落陷阶,大捕
头倒不必怕失足,要担心的只是我们踏错了脚步。”
她原来的意思,本来是把玩笑开下去,把气氛弄得轻松一 些,但这样一句话,
却变得好像有些儿嘲笑无情不良于行似的,一时间,大家都有些笑不出来。
这些年来,有谁敢轻蔑、忽视“四大名捕”之首盛崖余的虎威?再说,讪嘲别
人人生的残疾,也实非侠道中人作风。
言宁宁马上也省悟自己把玩笑开大了,把话说重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无情却道:“其实,我最感兴趣的,还是这流自山上的水源。从水源的成分中,就
可以大致知道山上的土质与矿物,刚才你们转述过山上矿d里的异物奇石,便可从
这水里探查出一一个线索来。”
大家这才明白他勘察、细询的用意。
“所以,待会儿,我还得要验验水质一一这点要算白一刀最有能耐。”
白可儿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忍了下去。
绮梦明白了他的用意:“大捕头才一抵?就想到这新法儿,怎么我们在这儿住
上数年都想不出来,老是一股脑往山上闯,不会实地勘察!”
“能实地观察,那自是好多了,这只是退求其次之法。”无情道,“能多了解
一些全面情况才上山去,是好事,也许,就是因为我们初到贵地,才会用新的方式
去查这山里的秘密。就算是圣人,也在烈阳下看不见微菌飞扬;就算是神目,也看
不到在眼前的睫毛动一人看自己的事,总不够全面,谁都一样。”
无情像是为绮梦等人作出开解。
绮梦一笑道:“那么,待会儿,我会差宁宁、青青跟你打几桶水上来给你验验
看。”
“不必了。”无情道,“我遣白一刀去办。他懂得汲多少分量的水才足够检验,
旁人还真不知就里,帮着倒忙。”
绮梦也不坚持。
聂青道:“汲水的事,让我来办。”
无情道:“鬼王是抓鬼的,不是汲水的。”
聂青道:“鬼王已给鬼咬,丢人现眼,只好去做汲水洗地的工作。”
无情正色道:“给鬼咬的鬼王,仍是鬼王——一个人给鬼咬了。还能复元得那
么快,大底下,看来只有聂兄一人而已。老鱼是‘铁壁铜墙’,几乎刀枪不入;小
余反应神速,人称‘急惊风’,但他们现在还在躺着,你却已站了起来。”
聂青苦笑:“我只是憋着一股气,强撑着。我练的功夫是鬼的法门,鬼还毒不
倒我,只不过……浑身都有股鬼味儿,不自在,所以才要去汲水,顺便也冲洗一下。”
习玫红捏着鼻子:“你真要去洗澡,我绝对赞成:你太臭了。”
聂青讪讪然地站了起来:“沐堂在哪里?”
张切切道:“后面。”
聂青道:“得先汲水吧?”
张切切道:“浴室缸里贮了水,足够你用的。”
聂肯道:“好,那就相烦了。”
张切切道:“我且来引路。”
说罢,就带聂青向后走去。
聂青甫站起来的时候,还看了看绮梦,脚步有点跄踉。
罗白乃好心,要上前扶持,聂青一斜肩,就闪开了,转过头束,盯了罗白乃一
眼。
只一眼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像一棵千年树精。
罗白乃给他看了一眼,只觉不寒而栗,闪过一旁,让他走了过去,再也不敢搀
扶他。
也不知怎的,有一种熟捻而且怪异的感觉,让罗白乃茫然了一阵子。
好一阵子。
白骨精 第三回 对琴弹牛
聂青刚走进里面,无情就向孙绮梦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绮梦心想:又是这样,男人总是这样,不是借一步说话,就是另有需索,要求。
每个男人来这里,不管看来像个君子、汉子,还是枭雄、小人,到头来,还是好渔
色,藉意借故亲近,都为了那么回事,看来,连这年轻冷峻的大捕